玩忽职守?这可不像你。惊蛰笑了一声,就算不要脸,你也会把你觉得该做的事做掉,背叛风声是一个,杀小雨,也是一个。
要不是你放水让小雨过去,我也不会挑她啊。鹤唳一脸无辜,我凭真本事打赢假本事,为什么有真本事的人反而看不起我,所以其实他们都喜欢有假本事的人吗?
能让我放水,本身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你确实比小雨qiáng,但为什么没人愿意给你放水?
因为他们都认为我有风声罩着,而小雨没有,所以小雨更值得可怜。
结果你自己把风声得罪死了,怪谁?
这是人xing的死结,谁也不能怪。鹤唳笑嘻嘻的,要是因为自己苦难就怪别人,而自己幸福就觉得自己该被嫉恨,那人就没法做啦。
也只有聊天的时候,才会觉得你正常到可以做朋友了。惊蛰背着手继续往前,不管怎么样,不动手的时候,我还是尽尽地主之谊吧。
不杀就不杀,说到做到的。鹤唳搓着手跟在后面,对了,你怎么想到到明朝来的呀?现代不好吗?
说不上,到哪不是混,这种一辈子大概只有一次的机会,总是还想试试的。
我是说为什么明朝
有差别吗?惊蛰反问,对我这种历史忙,唐宋元明清好像没什么差别如果非得说为什么是明朝,大概我觉得离得越近的朝代越容易适应吧。
那你gān嘛不去清?
剪那个头啊?
哦哦哦哦哈哈哈哈哈哈哈!
惊蛰大概顺势想象了一下自己剃半月头的样子,和鹤唳一起笑了起来。
于是后面的李狂更加痛苦了,他痛苦到都没心qíng看两遍的大明风qíng,只一心理着一团乱麻,那揪成一团的样子,仿佛已经无法承受生命之中,一旁青山看着好笑,拍了拍他。
李狂回以一个苦笑,他心里青山是鹤唳的绝对战友,绝对没什么可商量的价值。谁知青山却略微走近了一点,轻声道:你放心。
啊?
李狂渴望的看向他,指望多吃一颗定心丸,青山却连眼神都不给他,自顾自往前走去了。
哎你还不如啥都别说!李狂心更乱了,只能埋头跟上。
走了许久,一直到另一个人烟僻静的巷子里,惊蛰终于说了句:到了。
李狂抬头,目瞪口呆。
只见惊蛰所站之处,竟然是个挺恢弘的大宅,朱红大门,门前石狮威武,两边连着三四米高的白墙,绵延到巷子两头,墙头枝丫丛生,显得相当繁茂。
这分明是个有身份的地方!没两三代经营轻易搏不到这般家业!除非他是个已经很有权势的官场bào发户!
他真的融入这个朝代了!妈妈!这个任务目标似乎很牛bī了!
如果他只是来送个快递就好了!
送快递送快递送快递送快递李狂自我催眠着。
可待侧门大开,门房迎出来恭敬的叫了惊蛰一声老爷时,他终于眼前一黑,脚下一个趔趄。
完了,别是一不小心接到了个史诗级难度的任务吧?曾经也沉迷游戏不可自拔的学霸如斯想着,只觉得心如刀绞。
连青山都有些怔然,注意了一下鹤唳的反应。
鹤唳居然还是面不改色,甚至看起来真心的高兴:哇!哇!你家?
是呀,我家。惊蛰背着手被迎进去,刚进门就被三个奴仆跟了,他们几位训练有素,一眼都不多看这些来客,恭恭敬敬的跟着往里走。
几人一路走过会客厅,转了若gān走廊和庭院,等李狂都转晕了,木然跟着跨过一个月门,忽然眼前一亮,只见眼前是一汪碧绿的湖水,湖里的水延伸出数道小河流向各处,上面零星架着数道小桥,湖上还有个湖心亭,隔着湖对望的是两个高台,高一点的是个假山,假山上还有凉亭戏台阁楼花室,另一头稍微低一点的是一个巨大的房子,房前临湖是有一个开阔的白玉平台,那房子单独霸占着所有景观的最佳观赏区,大概有数百平米,光外观就雕梁飞檐奢华无比,门前站着一排奴仆,垂头恭迎着。
这是我的起居室。惊蛰淡然介绍,我的妻子偶尔也来同住,但她更喜欢出嫁前的绣楼,就在府的西面。
三人俱无言。
且不说谁能想到如此平平无奇的府里(这时候那无尽的外墙也显得平平无奇了)居然会有这样的dòng天盛景,就说惊蛰不管来了多久,这样的家业显然不是他这个年纪就能殷实打下的。
你太厉害了惊蛰鹤唳忽然一脸严肃,你还缺小老婆吗?
哦,如果是你,应该可以,当个二房,给我管家。惊蛰笑道,不过,你既然来杀我,又想嫁我,难道想守寡吗?
什?!这下李狂听到了,他真的坐不稳了,好不容易撑着腿软走到门边,一下子靠着门板走不动了,什么?!你怎么说了?
跟惊蛰没什么不能说的。鹤唳耸肩,建议你对他也说真话,他算是我们门里大师兄了,骗不过的。她笑笑,你以为他真的这么和气好说话啊?
哈哈,瞧把你吓的,但他确实和气很好说话呀,他只是不好骗而已,而且打开始就没放下防备啊。鹤唳拿手肘捅了捅惊蛰,是不是啦!现在是不是可以放松带我们玩了?
嗯惊蛰撑开双手,示意下人就地卸下他的装备,一边吩咐,请夫人过来,见见我的客人。
想了想,又吩咐:让她准备点拿手好菜吧,这第一顿,就吃家宴好了。
家宴,这时候还家宴!
李狂已经麻木了,他生无可恋的站在那,看谁都像怪物,只有自己一颗理智的小白菜,在风中瑟瑟发抖。
惊蛰装备卸完,进内室换了一身便衣出来,没了制服他竟然显得有些文质彬彬的,虽然禁yù的帅脸一点没变,可就让人从里到外看着舒服。
此时鹤唳几人已经在下人的安排下坐在外面露台的圆桌上吃吃喝喝了,这个花园其实整体面积并不大,但是因为设计手法的高妙,看对面略高一点的山水楼阁,显得极为宽广大气,甚至有点堪称恢弘的味道,让人心旷神怡。
我都忘了,该说下我的qíng况。惊蛰过来一屁股坐下,下人很知机的给他上了一杯水,因为一般这儿的人都知道,所以总觉得既然来了该是心里有数的。
对呀,你到底在gān嘛?鹤唳捧着个jīng致的糕点吃得满嘴碎末。
这份家业,其实是我老丈人的。惊蛰说得极为坦dàng,去年老人家仙去了。
哦!!!恍然大悟的声音,顿时一切尽在不言中。
为什么!为什么!鹤唳揪着心口,我要是有钱!我要是有钱!我也能包小白不对,你根本不是小白脸哈哈哈!
李狂承认他当时心里第一时间冒出了吃软饭三个字,可很快在看着惊蛰的脸时又吞了进去,没办法,感觉惊蛰这样的,根本不需要吃软饭,这大概真的只是个意外吧。
老丈人世代行商,从太祖到这位接连站对队伍,终于在他这一代成了皇商,专供琉璃器皿,只是可惜天不假寿,辉煌了没两年就去了,留下了一个长女和一个幼子。惊蛰微笑,他需要什么样的女婿显而易见。
有点本事的老光棍!
恩,就是我。惊蛰欣然点头。
哎呀,原来是这样鹤唳竟然有些懊丧,太合理了完全不震撼啊!
你是想听到比如说我撅了哪个皇陵打劫了某个国库这样的故事吗?惊蛰刚问完,一旁有个下人恭敬的问道,爷,夫人传小的来问问,言四爷一会儿来不来,若来的话,得给他提前冰镇好他喜欢的梅子酿。
夫人有心了,言四他不来。
下人领了命去了,惊蛰忽然想起什么,笑道:既然你想听,我便告诉你一个震撼的,算是jiāo换你跟我坦白你的任务了。
说说说!
言四经常来我这蹭饭,和我夫人也很相熟。他悠然道,只不过很遗憾的是,我老丈人,她的父亲,是我和言四扳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