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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她在宁知弦耳畔低声道:“阿宁,下雪了。”
    瑞雪兆丰年,希望明年的百姓会有个很好的收成,战火连绵,如今也可安歇。
    宁知弦并没有回应她,她睡着了。
    宋幼安偏过头,小心地沿着宁知弦的耳侧吻上去。
    挺好,睡着了就没有任何烦恼了。
    宋幼安见大雪一点点压在地面上,目之所急逐渐被雪花覆盖,世间又成了白茫茫一片,忽而会想到那夜她提灯前来,敲响宫门的那一天。
    也是如此的茫茫,茫然到世间再无多余声响,只剩下冷到骨子里的寂静。
    她们二人,就这样抱在一起度过了第一个初雪夜晚。
    待第二日醒来,宁知弦还是不肯放开宋幼安,她迷迷糊糊,感受到面上被宋幼安落下一个吻来。
    “我的祖宗,该醒醒了,”宋幼安在她耳边小声,“今天要进宫的。”
    宁知弦清明后,脑子里舒服很多,才想起这件事来。
    姑姑是说过,要她和幼安一起进宫,说有些事情要吩咐她们去做。
    整理好衣衫,宁知弦领着宋幼安往宫门走,一路上偶然遇见几个年纪小的宫女,见她们神色轻快,她忍不住问上几句。
    “皇后娘娘说宫里人多,”胆子大的那个先开口,整个人也是眉飞色舞的,“要放出去一批,还会给够五年的赏银,放我们回家。”
    是件好事。
    宁知弦颔首,不知是不是欢脱宫女的缘由,她的神情松快不少。
    路过倚梅园之时,红梅已然绽放,站在枝头,剩几个还带着花苞。昨日那场雪,不大不小,但也在枝条上落下不到两寸的积雪。
    宋幼安一人走远几米,她刚想唤一声“阿宁”,结果发现人不见了,于是扭头,她不扭还好,就见宁知弦手里团了块什么东西,并没看清。
    待她意识到是什么后,后背一阵拔凉,那团东西很快化成一团水,但宁知弦做的雪球并不大。
    宋幼安还是忍不住瑟缩一下,耳边的珠串都跟着抖动。
    好啊你,宁知弦。
    她见状,也从地上抓起一把雪,并没有捏得很实,她冲着宁知弦走去,宁知弦也没有意思躲,笑吟吟看着宋幼安动作。
    原以为也会遭到同样的举动,没想到宋幼安只是将雪在宁知弦头上洒下,纷纷扬扬。
    大部分雪花都从宁知弦的发髻上掠过,少数几颗沾在她的眉眼之上。
    他朝有幸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宋幼安长舒出一口气,很是满意自己的杰作,洒下后抽身离开。
    宁知弦抓起一把雪,也跟宋幼安一样,洒在她的头上。
    二人就这样在倚梅园里躲来躲去,哪有入宫时的沉稳样貌。
    玩得久了,宁知弦瞅准宋幼安的身后一层厚厚的雪堆,一把将她扑倒。
    她在宋幼安的发髻处嗅嗅,转而和她笑脸相对。
    “嫁给我好吗,幼安。”
    宁知弦再度埋在宋幼安的脖颈处,又将人禁锢得死死的,她在悄然期盼宋幼安的回应。
    她补充:“或者我嫁给你,也是行的。”
    惹得宋幼安“噗嗤”笑出来,她伸出手在宁知弦眉心处摩挲:“脑子里想什么呢,阿宁。”
    什么嫁给我,再我嫁给你。
    但……怎么都成。
    嫁衣是什么样的,她也是有点期待的。
    “我都答应你。”
    宋幼安抱着宁知弦,见她的昂扬眉眼,见她有神双目,一举一动都在心上铭刻。
    “我愿意,”宋幼安又在她的耳畔说道,笑语晏晏,“我都愿意。”
    “听傻了,阿宁,我要嫁给你了。”
    宋幼安眸子一亮,整张脸如同融在雪中,干干净净。
    “我听到了,”宁知弦对上宋幼安的双目,二人眼中此刻只有对方,“你要嫁给我了。”
    要成为我的妻子,和我共度一生。
    幼安,我也是愿意的,我也是极为愿意的。
    宁知弦拉住宋幼安的手,笑了笑,很是舒心。
    饶是万水千山,都抵不过宋幼安在她心上笑一下。
    她好像看见前世自己披甲而来,战死之际头颅垂下,身子跪向南边。
    又恍惚间看到这辈子自己被宋幼安背在身上,小姑娘一步步迈的艰难,可还是将她从乱石坡里救出来。
    有人为她提灯而来,有人为她沐月徒行。
    今生寻一知己,难,今生伴一良人,难更难。
    若有长月照高头,灯花鱼灯伴夜柔。我问郎君千千岁,再许人间共白首。
    当时只道是寻常,人间少年不羡客。
    第41章 疏色[番外]
    “幼安。”
    宁知月低低唤了声,都已足岁,比起初见,二人都长大不少。
    一汪春池水,正汩汩冒着热气。
    宁知月率先褪去衣衫,但束胸布还裹在身上,露出精瘦而又有力的肌肉线条。
    宋幼安手里还拿着药贴,打算等会给宁知月好好瞧瞧。
    当她的目光落在宁知月身上时,忍不住耳根一红,好漂亮。
    “怎么还不来,”宁知月扭过头来,十分坦然大方,带着点调小意味,“幼安,不是说要给我看一辈子的伤吗?”
    宋幼安登时想给自己一巴掌,她扭捏作甚。
    她和知弦早已互通心意,她给她涂药,天经地义。
    宁知月往池水中央走,热气打在她的脸庞,朦胧一片。
    宋幼安毫无还手之力,任由自己一步步被逼退。
    二人皆着白色里衣,水一打,便能将她们优越的身形展露无遗。
    宁知月不必说了,多年行伍,而宋幼安也不逊色。
    她退,她就进。
    不多时,宋幼安被宁知月抵在边缘,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宁知月双目透亮,二人贴的极尽,都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她偏着头,一寸寸逼近,或者是说侵占对方仅剩的领域。
    “不是涂药么,”宋幼安腿都软了,好像知道等会儿会发生什么事,“我来给你涂药。”
    她想去够放在一旁的药箱,还没有碰到就被宁知月阻止。
    宁知月一点点环住宋幼安,手臂开始用力,直到宋幼安不再挣扎,她附在她耳边,沿着耳垂:“不急。”
    小傻瓜,现在还想着涂药作甚。
    吐息刚落,她轻轻咬上来,顺着边缘小心琢磨,有如鉴赏稀世美玉,多一点就怕碰了,少一丝又怕不能让美玉满意。
    热气在升腾,堵在宁知月面前,她瞧不清宋幼安的神色,直到她在幼安耳边沉沉说道:“幼安,你的那些道理能不能……也来教教我。”
    教教我好么。
    话音刚落,宋幼安登时脸红得像个柿子,如果不是热气给她挡着,她难以想象。
    她小心应着,因为紧张,时不时吞咽一些口水:“好。”
    我教你,我谁都教的。
    宁知月愈发大胆,顺着宋幼安的唇游移,撬开她的唇舌,一点点往里深入,直到亲吻到某个人不再有心思去想些别的,才肯罢手。
    亲到后面,宁知月拦腰抱起宋幼安,朝着里屋走去。
    宋幼安浑身都是湿漉漉的,她被某人喂了不少酒,到现在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她裹在身上的外衣单薄,沾水之后还有些透,多少贴在身上,被宁知月放在床榻上,
    宋幼安向后一仰,所幸被某人稳稳接住,她知道是谁,顺势又往宁知月怀里贴上不少。
    宁知月的指尖在她的后脖颈游走,凉意透骨。
    宋幼安忍不住哼上一声,第一声倒也罢,第二声还未脱口,就被堵上。
    她迷迷蒙蒙睁开双眼,就见宁知月那双脸,眸子里同样是酒意。
    宋幼安骤然清明,她要给她煮完醒酒汤来,但也仅仅一瞬。
    多日相处,宁知月知道宋幼安要干什么,手脚并不老实,将怀中人湿透的衣服剥去,直到露出大半个葱茏肩头才罢手。
    “幼安,我心悦你,”宁知月低沉唤道,酒气喷涂在宋幼安的脸上,是梨花白,“我心上全是你。”
    她的声音撩人,在宋幼安脖子间来回挑逗。
    宋幼安根本抵挡不住宁知月,先前唇瓣被堵住只能嗯嗯。
    她早就知道了,知道好久好久了。
    宁知月喜欢她,她也喜欢宁知月。
    不知是不是酒醉的缘故,宋幼安自小就喝不得酒,几杯下肚就是瘫软无力。
    见着宁知月的面容,她无端多了份气力,推向宁知月时,竟直接给人推倒。
    一时间,一上一下顺势逆转。
    宋幼安哼哼唧唧,觉得身上热极,还想再褪去一点衣物,被宁知月制止,她才罢休。
    她小心爬着,不多时和宁知月面对面,她看到心上人的唇瓣,想起先前宁知月就是这样对她的。
    于是宋幼安不甘心,瞧着她颤动的眼睫,捧起她的脸,吻了下去,带着几分倔强:“你亲过了,就该我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