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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通电话很快被切断。
    车内算是安静,布合力齐一如既往地没有开音响,程梨和程鹿鸣的对话,离她最近的任西安能捕捉个大概。
    将手机塞回口袋之后,程梨正经地看了任西安一眼。
    这看里带着审视。
    任西安原本平静地目视前方。
    程梨灼热的目光射过去,他又调转视线看向窗外,只留给程梨一张轮廓分明的侧脸。
    这么较劲有意思?
    程梨咳了声,很自然地开口解释:邻居,过去的。
    想了想她又睁眼说瞎话:一女人。
    任西安眯了下眼睛:
    此刻不想回应她任何一个字。
    **
    很快到了检查站,审查通行证的时候,方荪从3号车上下来敲1号车的车窗。
    她敲的是任西安那边。
    任西安降下车窗,方荪说:我们车上的路哥说给大家合影留念。
    她指了指不远处检查站的路标:和它合影。
    方荪话一落,前排的布合力齐和frank听到后很自觉地下车和她一起靠向人堆。
    任西安的腿刚要往下迈,程梨喊了他一声:任西安。
    任西安回身看她。
    程梨指了指她刚从座位旁的布袋里掏出来的围巾、手套、口罩等。
    都是男式的。
    程梨下颚轻抬,说:该戴的戴,别冻着。
    任西安的左手还放在车门把上,闻言捏得紧了些。
    他沉默两秒,轻嘲:程小姐把所有男人都当女人,以为我脆弱到捧在手里就会化?
    石棉矿之后,程梨觉得程小姐这三个字还挺好听的。
    她否认,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那倒没有。但是晒坏了、冻坏了的话,我不是会心疼吗?
    任西安:
    他沉默着甩门下了车。
    程梨挑挑眉,把自己包裹严实了也跟着下去。
    这话这么含蓄,他都不爱听?
    说好的好好相处呢?
    那甩门的声音,怎么听怎么不客气。
    **
    审查手续的过程并不长,很快叶连召和向导霍加也归队,一群人开始排拍照的位置。
    程梨靠在1号车上,脸包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眼睛。
    方荪对她招手,程梨回了她一记挥手。
    人基本是按着身高站位的。
    任西安和frank还有叶连召在整个队伍里身高最为出众,在后排两端的最外侧站好,剩下的几个人有的站在后排中间,有的和方荪一起蹲在前排。
    任西安身前还空着,程梨径直走向他,在他身前的空位上蹲好。
    她蹲的位置离任西安的腿很近。
    程梨一动,她的衣服就能擦上任西安的腿。
    等路哥拍完程梨起身时看到从她身后走出的任西安的脸色更像远处那座山顶积雪的山了。
    这座行走的雪山在石棉矿那里倒是化了一点。
    ***
    高原上垭口多,白日日光炽烈。
    拍完照离开检查站,车队紧接着开上一段颠簸的土路。
    越野车嘶吼着,沿着蜿蜒的土路前行,掀起满地尘土。
    开向预计的扎营地阿牙克库木湖,需要翻过海拔四千多米的垭口。
    等车队翻过至高点,远处月牙形的湖泊便呈现于人眼之前。
    阿牙克库木湖躺在高原凹处。安安静静,与世无争。
    既是盐湖,又是死湖,还是常年不冻湖。
    湖内鱼虾灭绝,矿物质丛生,植被稀少。
    像是一块闪着粼光的蓝嵌在这一大块褐色土地上。
    众人已经看到湖的面貌了,可下到湖畔的位置还需要一段时间。
    司机布合力齐说:路上石块儿比较多,割坏轮胎很麻烦,被带飞起来打碎水箱车更会废在这里。你们抓稳点儿扶手,走的可能晃一些。别看现在这路不像样儿,好歹之前来过的人留下的辙印还算清楚,再往里走,辙印也不怎么见了,是真的没路。
    frank说:分了下神再集中精力我都觉得晕。
    布合力齐笑:正常,我是跑惯了。
    frank而后又追评:这湖很漂亮。
    布合力齐略带自豪道:这个是阿尔金这片儿最大的湖了。
    程梨在心里念:可惜是死的。
    死湖。
    frank扫了眼四周的环境,指了指远处依稀可见的涯壁,扭头问任西安:任,扎营后去那儿看看?
    任西安应下:可以,说好了带你看山。
    frank补充:还有羊,岩羊。
    任西安看着远处的山峁,很包容的语态:看够了你再走。
    程梨冷笑了下,他对男人倒是温柔。
    frank也哈哈笑:不会太久,看出感情之前就不看了。
    他又问程梨:一起吗?
    程梨:我怕拖后腿。
    frank等任西安表态。
    可隔了足足十秒没有人说话。
    程梨懂了,这很显然是不欢迎的意思。
    最后程梨说:海拔高了,我想老老实实待在营地里,哪儿都不去。lt;/divgt;lt;div id=lineCorrectgt;lt;/div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