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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面前的人缓缓笑开,步步紧逼,司浅没料到,背抵到墙上,凉意透过衬衫薄质布料传来,“我说的玩的……”
    秦砚俯身,捏着她小巧的下巴,于眉心落下一吻。
    “早安。”
    他静静道,声音低沉悦耳。言罢,将她的目瞪口呆收入眼底,心情大好的迈开步子出门。独留下司浅怔在原地。
    脑海里像是一团烟花猛然绽开——他喵的,这人是转性了吗,谁能告诉她!
    *
    早餐是牛奶和餐包。
    司浅打小不喜欢纯牛奶,总觉得喝完后嘴里弥漫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腥味。对面的人手边放着杯咖啡,袅袅热气上升,氤氲开大片水汽。
    他的习惯做派像极了某些二十来岁年轻的资本家。
    陈小少爷那些小开借着家里的优势,语出要泡遍A市好看的妞,活的恣意潇洒,长相虽不丑,但周身的气质和秦砚对比,简直是云泥之别。他面前依旧是昨晚的那张报纸,依旧是娱乐版头条。
    “新晋影帝携某知名男性主播‘慕堂’共度一夜”。慕堂是A市顶级的GAY吧,往来者皆是性向为“男”的同好人士,顾客广布娱乐圈及商圈,消费也是顶级水平。
    标题特意将“男性”两字标注为粗体。
    讲真,这名头对于一个红色家族出身的人,算是上等侮辱。
    秦砚表面波澜不惊,实则心底早是波涛翻滚,不然怎么会一直将目光聚焦在这版面上。
    “秦大影帝是得罪哪路神仙了?至于这么整他。”
    说秦煜性向为“男”,她不太相信。
    “从他进这个圈子开始,应该早会料到有这种情况发生。”他轻嗤,显得不是很在意,“不过,如果让我妈知道,引以为傲的大儿子不能给她孙子抱,估计会气到吐血三升。”
    司浅咬了口餐包,认真的应道:“这不还有你么。”
    “是吗。”他拉长语调,若有所思的撇过来视线,“说的也是,这不还有我么。”
    司浅一噎,终于回过神来,他那眼神什么意思。她干笑几声,连忙绕过这个话题,“咱去哪玩?”
    他思忖片刻问:“去过外滩吗?”
    “没有。”司浅心虚的回,明明是她说要带人家出去玩的,合着他比自己都熟悉A市。面面相觑中,秦砚读懂她眼中的意思,淡淡勾唇给她解疑,“我小时候住在外公家。”
    她有些惊讶,“那我怎么没能早遇到你呢。”
    他叠起报纸放回原处,轻呷一口咖啡,周身裹着股凛冽感。
    然而,话却是温和的。
    “现在也不晚。”
    司浅正对上他抬眸,看到他眼底清晰的暖意。
    这样的人,让她遇到了。
    *
    A市临海,观光大巴绕过人潮拥挤的市内,环着沿海公路行驶近一小时。十月份,海潮美景依旧吸引着全国各地乃至世界的游客,虽不至于人头攒动,但人情味仍存。
    渐至正午。
    隐藏于云层中的阳光终于不再吝啬的透过罅隙倾泻而下。
    海风微凉。
    司浅身上粘着消毒水味,她拧眉,嫌弃的皱着鼻子。秦砚脱下外套扔给她,只着白色卫衣,司浅没接,眨巴着眼看着他。
    “你穿的太少。”他硬邦邦的解释,“裹上。”
    她依言:“噢。”
    白松木的香遮掩住消毒水刺鼻的味道,他手长,又高,司浅穿上他外套直接遮住一截大腿。
    秦砚很自然的单肩背起她的包,“走吧。”
    第31章 chapter31
    海滩上嬉闹的小孩很多, 一群拥过来,其中一个撞到司浅后跌地上,捂着屁股站起身, 给她道歉:“姐姐, 对不起。”
    “没事。”司浅半俯身摸了摸他的头,“跌疼了没有?”
    小孩咧嘴笑, “有点疼,不过我不哭, 妈妈和我说男子汉不能轻易哭鼻子。”
    “乖。”司浅习惯性的摸口袋里的糖, 奈何今天穿的裙子, 忽然想起昨天胡乱塞进书包里的糖盒,她朝秦砚伸出手,“阿砚, 包里的糖盒帮我拿一下。”
    “哪个?”他拉开背包拉链,抬眼问道。
    “柠檬黄的……”
    司浅直起身,怕他找不到,于是快步过去, 但刚至身旁,就见他拿出表面略显陈旧的玻璃盒子。打开盖子,里面全是灿黄色的糖。
    依旧是满盒的柠檬味。
    “唔, 看你这么乖,姐姐给你糖吃。”司浅从不吝啬自己的糖,毕竟她只会在烦躁的时候用来调剂心情。
    小孩接过糖和她道谢,迈开步子追上伙伴, 炫耀似的拿着糖果。
    秦砚微眯起眼,场景与欢乐谷开业时秦知浅走丢的那次相似。司浅回头,发现身后的人眉梢眼角都溢着笑。
    “司浅,我发现你对用糖收买小孩子这种事情有独钟。”
    她不否认,把他的话当成夸赞,“不止情有独钟,而且还得心应手。”
    再往前走,入目的是贝壳形状的建筑几乎与海天融为一体,远远望去仿若海上古老屹立的塑像。司浅顿住脚步。
    秦砚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怎么了?”
    “这个建筑……”
    “是A市的音乐厅旧址。”
    她不再向前,身侧的手握成拳,微微抬着下巴,目光悠长。
    六年前,它还辉煌的立在A市的海滩上,宛若深夜暗潮中的明珠。或许是它的形状太过特别,让她默默记了许久,不敢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