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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页
    秦良庆买了药回来,正好撞见外婆下楼。他问,“她怎么样?”
    外婆满眼笑意,“她估计没刮过痧,都疼哭了,眼睛水直流,我看着怪不忍心。”
    秦良庆顿了顿,有点难以想象这个场面,他抬腿要上楼,“我去看看。”
    被外婆拉住,说,“你去看什么看。”
    秦良庆:“……”
    “人这会睡了,你弄点莲子,给她煮碗粥。”
    “嗯。”
    秦良庆随手把感冒药放在桌上,人往厨房走。
    莲子和米下锅,开了火熬煮。一顿没滋没味的晚饭过后,粥还没熟,差点火候。
    秦良庆心情浮躁,蹲在厨房外面的台阶上抽烟,黑暗中,火星若隐若现。
    何清从她家阳台经过,看见他,问,“阿庆哥,大晚上,你在那儿蹲着干嘛呢?”
    他深深吸了口,沉沉吐出来,“抽烟。”
    回答了当没有回答的答案。
    何清想到一种可能,她稍稍犹豫片刻,说出口,“你是不是知道杜慧要结婚的事情了?”
    杜慧?很久没有听见这个名字了,秦良庆恍惚了一秒。
    他说,“不知道,什么时候?”
    何清暗怪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咬了咬唇,“好像是中秋节那天,下个月七号……不对,是八号。”
    秦良庆淡淡“哦”了一声,表示他知道了,他说,“中秋大团圆嘛,那天日子挺好的。”
    何清猜不准他的心思,于是小心翼翼的问道,“阿庆哥,都这么多年了,你没记着杜慧了吧?”
    秦良庆想了一下,“没有。”
    当年他做出选择,就知道有什么样的结果。她有她要追寻的天高海阔,不怪她。
    但那时年少,也曾意难平,只是这种心情在日复一日的平常生活中逐渐被消磨,如今一丁点痕迹都没留下。
    何清将信将疑,她想,如果没有记挂着,为什么自从分手后他就一直单着了?
    想归想,这话问不出口。
    秦良庆一支烟抽到头,放在鞋底碾灭,掸了掸裤子上的烟灰。
    屋里外婆说,“粥熬好了。”
    秦良庆站起身,“来了。”
    外婆煮了小半桶艾叶水,让秦良庆一并带上去。看他走了两步,突然想起嘱咐他,“你拿给小方就赶紧出来,别在人家房间待太久。”
    秦良庆回头。
    外婆说,“你一个单身汉,影响不好。”
    秦良庆神情不变,“嗯”了声。
    到了方忆卧室前,他放下桶敲门,“方忆。”
    刚才何清和秦良庆说话,隔着一条公路,又是楼上楼下,所以声音不小,方忆就醒了。
    她这会一脑门汗,又懒得动,“你进来,门没锁。”
    秦良庆拧开把手,里面一片黑,他摸到门被后的电灯开关,按下去。
    亮光突然而至,方忆被刺得眯起眼睛,花了几秒钟适应。
    秦良庆走到床边,搁下手里的东西,低头问她,“感觉怎么样?”
    她现在头没那么疼了,还保持着趴着睡的姿势,露了半张脸给他,“好些了。”
    秦良庆点了下头,“那起来把莲子粥喝了。”
    方忆便爬起来,被条滑落,身上清凉的吊带睡裙遮不住多少肌肤。
    秦良庆看见她背部露出来的红紫,与肩头上雪白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他眸光沉了又沉。
    由于睡了觉的缘故,方忆嘴里不舒服,她下床,“我去刷牙。”
    胸前两座小山峦,以及明显的两个小点。
    秦良庆喉咙干燥,转身就走。
    方忆拦住他,声音软软的,“陪我会。”
    秦良庆视线落到远处,“给你拿药。”
    她收回手。
    秦良庆嗓子哑了,提醒她,“你把衣服换了。”
    方忆低头看自己,“……”
    后知后觉,她脸热起来,岂不是被他看得差不多了?
    等到方忆回过神,秦良庆已经走出去。
    她耸耸肩,笑出声。两分钟后,她从浴室镜子里看见自己惨不忍睹的背脊,收起笑容——
    她的美背,看上去真吓人,这他也看见了?!
    秦良庆再次到她房间,方忆换好衣服,穿得严严实实的。
    他不由挑了下眉,这么听话?
    身体紧绷的弦松了。
    方忆人窝在沙发里,小口小口喝粥,抽空抬眼皮看了他一眼。
    秦良庆把药和水放在桌子上,“喝完粥隔十分钟吃,盒子上写了吃多少。”
    方忆说,“好。”
    床边的水桶冒着热烟,一股艾草味。
    秦良庆拎过来,“你泡会脚。”
    方忆把脚放进去,有点烫,但是很舒服,她神情松快。
    秦良庆把外婆的提醒抛在脑后,坐进旁边的摇椅。
    两人都不说话,房间里一片静谧,偶尔勺子碰到碗沿,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过了许久,她把空了的碗放到桌上。
    方忆有些热,开口问他,“能不能开风扇?”
    秦良庆说,“你忍一忍。”
    就是不能了。
    那会外婆特意嘱咐过,她说毛孔打开了,吹风容易再受寒气。
    方忆说,“那好吧。”
    她两只脚在桶里晃着,“感冒刮痧是你们这儿的土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