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外的柏油马路,平常没什么人走,只要靠着路边完全不会影响到交通,许黎站在滑板上,神情紧张的抓着他的肩膀,身子在左右摇摆,蒋钺一边要扶着她,还得防着胖达突然跑起来,也不敢有一点大意。
“你…你轻点,掐着我了。”
她因为害怕,手指就一直用力,都快把他的肩膀抠出血了,早知道有今天,他一年前就会把那个滑板扔掉。
“你别、别动,我害怕,万一摔下去膝盖就红了。”
两个人都紧张的不行,唯独胖达好久没出院子溜达,一出来就想立马插上翅膀起飞,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完全平静不下来。
“滑板不是你这样玩的,你要是想站在上面不动,我回头给你买个代步车好了,你先松手自己试着掌握平衡……”
一般来说,很多运动都是越早接触越容易成功,许黎到了二十五岁第一次接触滑板,虽然她的平衡能力还算不错,却因为心里的畏惧迟迟不敢撒手,被蒋钺扶着走了好几百米。
后来,他也不指望她在能玩出什么炫技的动作,“你就保持平衡,让自己别掉下来,以后让它在前面拉着你,顺带还能遛狗,你觉得怎么样?”
站在树荫下休息的许黎,瞥了眼蹲在脚边吐舌头散热的胖达,一言难尽的撇撇嘴。
“让它拉着我跑,你信不信它有本事把我拉到路灯上挂着?”
闻言,蒋钺也低头看着胖达,发现确实有那个可能,阿拉斯加就是放荡不羁爱自由,除非是在零下的雪天,大多数时候它都是不听指挥的。
“试试看,你好好教它。不对,你今天怎么这么闲,闲到来折腾我?”
“今天没工作啊,我能干嘛?”
“弹琴?你不是一直念叨好久没弹琴了。”
“明天再弹,今天不想一直坐在那,你反正也没事可做,就陪我玩一会儿呗,不然等到我去剧组,咱们俩又是经常见不到面。”
她不想坐在家里拍陪他喝茶看报,谁让他们没有多少共同话题,也不爱说话,单独待在一起的大多数时候都很闷,所以她就带着胖达去仓库探宝,谁曾想还真找出来能玩的东西。
“赵四儿昨天就打电话来,说明天要过来聚一下,你就算是想弹琴都没机会。”
“嗯?这么大的事,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忘了。”
这两个字,他说得倒是一脸的理直气壮,许黎皱着眉头脸上写满对他的嫌弃。
“聚一聚,怎么个聚法?他们都不上班?”
“就是在院子里办个小的party,一起吃顿饭什么的,暂时还没告诉我能来几个人。”
“那你还这么淡定,明天聚会今天咱们什么都还没准备,对了昨晚你们家老爷子给你打电话了吧?你不打算回去看一眼?”
“他有什么好看的,那几个人的苦瓜脸你还没看够,结婚是咱们俩的事,和他们没关系。婚礼的时候才需要找他们参与,走吧,你上滑板我把你推回去。”
最近蒋家一直压抑的厉害,他这个新婚的人,没必要回去给自己找罪受。
“不再玩一会儿?”
“你倒是玩一个我看看,站都站不稳你还玩什么?”
回到家后,许黎就像一只即将过冬的仓鼠,突然间变得焦虑起来,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想开始策划明天聚会的事,却不知道该从何做起。
“你能不能别坐着了?”
她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他却翘着二郎腿喝茶,气得许黎想抓起地上的胖达砸过去,但她臂力不够抱不起来。
“我不坐着,难道回楼上躺着吗?还没到睡午觉的时候。”
“我是说明天聚会的事,你能不能稍微上点心!”
“只是普通聚会,最多十来个人,有什么好担心的,明天会有专业人士过来布置庭院、准备吃的东西,用不着你操心,你准备好钱就行了。”
“你不早说,害我担心了这么久。”
说着,她抬腿从胖达身上跨过去,走到蒋钺身边坐下幽幽的叹了口气。
“为什么感觉咱们俩,结婚前和结婚后没什么差距呢?”
“你想感受什么差距?就周末两天时间,我也不能带着你去度蜜月,等到我在公司站住脚,把林家拖进淤泥里之后,才有时间和精力陪你出去玩。”
听了这话,许黎眨了眨眼,好奇又不太相信的看着他。
“林家?你准备对林家下手了?”
“我没那个能力,但是别人有,林家在那边耀武扬威那么多年,你以为没有仇家吗?而且他们做的很多生意都是不干净的,就算一般仇家摆平不了,还有政*府愿意收拾这条大鳄鱼。”
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仅凭一己之力扳倒林家,那样做代价太大,甚至可能让自己血本无归,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上面的人注意到林家这条鳄鱼,已经不甘心待在公园里,而是打算冲上大街觅食,再牛逼的商人也玩不过政*客。
“你是要林家彻底被团灭?”
“不团灭的话,我们俩都没有好日子,现在已经不是十多年前,等解决完他们的事,咱们就举行婚礼,你喜欢什么样的婚礼?”
许黎干脆把脚缩到沙发上,抱着枕头靠在蒋钺身上,抿着嘴角思考婚礼的事,想了半天后说了四个字。
“不要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