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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宝自认平时是迷迷糊糊不着调,可也没到被人挑衅到了跟前还无动于衷的地步,因此这会儿对着朱毅杨愈发舌灿莲花起来。
    朱毅杨愣了愣,明显没绕过弯子来,直到他身后的一个小厮凑到他耳旁说了句什么,他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一步跨到洪宝跟前,指着她:“臭小子你骂谁草包呢!”
    “我也不知道我骂的是谁,那只能谁对号入座就是谁咯。”
    洪宝朝着朱毅杨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说的话却气得人直跳脚。
    朱毅杨气得伸手就要去揪洪宝的衣领,还未碰到就被身后传来的一个清越的声音打断。
    “在我风某的地方动手的,朱公子怕是第一人。”
    风柏祺的声音清越淡然,落在朱毅杨的耳中却带着一股不怒自威,教他顿时就僵在了那里。
    大楚第一乐师风柏祺平生有“三不”,一不出入王室贵胄府邸,二不接近女子无论美丑,三不收受金银俗物,除此之外,天下人也知道风柏祺平生最恼有人在他的琴会上闹事。
    朱毅杨瞧不惯洪宝却要给风柏祺面子,连着这天香居的掌柜他也要留三分薄面,故而他勉强维持了微笑,转过身对不知何时已经抱琴走到身后的风柏祺拱手,笑道:“风先生误会了,我这是在跟洪兄弟联络感情呢。”
    说着,顺带一爪子把洪宝拽到了自己的身旁,显得谄媚极了。
    风柏祺不置可否,含笑看向眉头紧皱的洪宝,轻笑:“哦?”
    语气是不大相信朱毅杨的。
    知道风柏祺是在帮自己的洪宝朝远离朱毅杨的方向挪了一步,在他不大好看的脸色下对风柏祺拱手道:“风先生的确是有所误会了,不过……”她轻笑了一声,道,“朱三公子最多吓唬一下我,动手只怕是不敢的。”朱毅杨要是敢动手恐怕早就该动了吧?
    当初之事洪宝虽问心无愧,但也知朱毅杨是个何等心胸狭隘又没有脑子的人。
    她知道朱毅杨想揍她,但是又害怕洪家报复不敢动手。
    噫,她就喜欢看朱毅杨看不惯她又不能怎么样的跳脚丑态呢。
    “你……”
    “原来竟是这样啊。”风柏祺眨了眨眼睛,恰到好处地打断了朱毅杨的话,笑得若有所思,看向脸色不大好的朱毅杨,道,“既是相安无事,风某便不插手了,朱公子自己保重。”
    朱毅杨难得把一双眯眯眼瞪得老大,看着风柏祺从容离去的背影,他半天才回过头来去瞪洪宝,可是哪里还看得到洪宝主仆的身影!
    “他们人呢?”朱毅杨气急败坏地揪了自己的小厮问他。
    小厮抖了抖唇,指了指天香居后院的方向。
    “你个废物,不会帮老子把他们拦住吗!”天香居后院非得掌柜许可,无论何人都不得踏足,朱毅杨知道洪宝竟然畅通无阻地去了,心里的怒火更盛。
    小厮着实无辜:“少爷,老爷吩咐过,现在轻易不要得罪洪家啊。”
    朱毅杨想到自家老子,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椅子,低咒道:“不就娶了个郡主吗,当真以为老子会怕他洪宝!”
    “少爷……”
    “滚!”
    作者有话要说:  嗷~这两天要写读书报告,明天周三断更一天,另外因为考研可能就随榜更新了QAQ
    ☆、赠礼
    前头朱毅杨如何气急败坏拿着小厮撒火,洪宝是半点儿也不知情。
    她悠哉悠哉地进了天香居的后院,轻车熟路地摸到了一处厢房前,也不敲门,直接推了门走了进去。
    “洪大少爷也是不忌讳,就不怕瞧见了不该瞧的?”
    娇媚的声音带着三分嗔意七分揶揄响起,屋内的许娘子系好衣服的系带,斜倚在睡榻上,媚眼如丝地看着洪宝。
    洪宝隔着衣服搓了搓胳膊,唏嘘道:“许姐姐你可饶了我吧,好好说话不行么,你这样我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也就这么点出息了。”许娘子掩口笑了一声,慢悠悠地坐正了身子,看向洪宝抿唇道,“一个多月未见,我原以为你是忘了我这个姐姐了。”
    洪宝坐到许娘子对面,垮着脸叹息:“我出不了门又不是什么秘密,许姐姐拿这话是故意为难我呢还是故意为难我呢?”
    许娘子见好就收,起身坐到洪宝身边,侧过头问她:“事到如今你娘竟还要继续瞒下去,也不怕纸包不住火?”
    许娘子曾经在机缘巧合之下救过洪宝一次,意外地知晓了洪宝的秘密,她有过唏嘘,有过感叹,更多地却是觉得江氏行事荒唐大胆,当然也曾在心底吐槽洪家大老爷是个糊涂蛋。
    作为天香居的老板娘,许娘子一个女人独自撑起偌大一个茶楼,从来不是多么良善心软轻易与人交心的人。然而,洪宝却意外地合了她的眼缘,因此反倒成了洪宝可以倾诉心事的挚友。
    “这事也由不得我娘的意愿,包不住火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洪宝笑了笑,摊手,“现在的状况说糟糕,但又不是过不下去,只是对不起郡主了。”
    许娘子蹙眉:“蓁平郡主未出阁时,我听人议论过不是个好相与的,你收起那点儿愧疚多长点心,别回头自己吃了亏。”
    “我听姐姐的!”
    这几日和庄凝相处下来,洪宝总是隐隐有些不安,觉得庄凝似乎已经开始洞悉自己的秘密了。
    许娘子难得见她没有逆了自己的意思,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抿抿唇没有深究,只揭了话题过去,转而问她:“说吧,你今儿来找我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