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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页
    她醉得很,迷茫彷徨地容纳他,甚至用舌头回应,试探地舔了舔他的指尖。
    太子喉头一耸,情不自禁唤了她的名字:桃桃
    出神的瞬间,已被她吮住,她夹着他往里,像是幼崽喝奶。
    他怔了怔,继而将自己的手从她唇间抽出。
    她脸红红的,眼睛也红红的,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把扯住他的衣襟,央求:我饿
    太子皱眉。
    他比她高出许多,怀桃只能仰着脑袋望他,饿得眼泪都快要出来:我想吃东西
    为了确保大婚途中不出岔子,从昨夜起,她就被禁食了。
    整整饿了一天,也就早上的时候,阿琅悄悄塞了个馒头给她。一个馒头,撑了一天,又渴又饿,被他灌了酒,暂时解了渴,却更饿了。
    太子没有成过婚,也没关心过这方面的事,自然不知道她到底能饿成什么样子。但是看她刚才连他的手指都想啃,大概真的很饿了。
    太子想了想,高声吩咐外面侯着的宫人去拿膳食来。
    送来一堆山珍海味,他看了会,最终选了碗小米粥,端起来往她那边走。
    她温顺地坐在喜床旁的红木椅上。因她生得娇小,原本只能容纳一个人的红木圈椅空荡荡地腾出一块地,他没有坐,而是立在她跟前,居高临下地舀一勺热热的米粥喂到她嘴边。
    怀桃张开唇。
    她喝了一勺粥,伸长脖子往他碗里窥,渴求地望过去:肉,我要吃肉。
    太子冷酷无情又是一勺素粥堵住她嘴:没有肉只有粥,爱吃不吃。
    他学过医理,自然知道,人长时间没有进食的情况下,不宜大鱼大肉。米粥更适合她,养身子。
    怀桃怏怏地缩回去,本想倔强着不吃,她刚一抿嘴,就见他端起米粥就准备离开。竟是真的不给她吃了。
    她赶紧拉住他的袍角,我吃。
    太子回过头,不为所动。
    她站起来,去抢他手里的米粥。他略微一抬手,她怎么也够不着。
    给我啊。
    美人的声音含糊不清,明亮的眼睛蒙起水汽,欲哭不哭,长睫忽闪忽闪,楚楚可怜。
    太子紧皱的眉心舒展开来,语气愉悦,薄薄的双唇吐出两个字:求孤。
    她愣愣地看着他。
    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太过迅速,她想不起来,只觉得此情此景,好像很是熟悉。
    他见她迟迟没有回应,耐心耗尽,转身就走。
    走出不到三步,被人从背后拉住。
    她力气小得很,如何能阻挡他前进的步伐。太子无情地挥开袖子,机会错过了,就不会有第二次。
    话音刚落,腰间多了双手。
    她竟为了一碗米粥,恬不知耻地抱住他。
    美人颤抖怯弱地低喃:求你给我。
    太子心跳慢半拍。
    但他一向说一不二。
    下一秒。
    太子当着她的面,将碗里的米粥倒掉。
    美人声音哽咽,我的粥
    他腰间的小手随之收回,他转过去看,望见她一双眼盯着地上的米粥,哭得甚是伤心。
    这一天下来,再怎么难熬,她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掉过眼泪。
    没骨气的小东西。
    太子迟疑片刻。
    半晌后回来。
    她已经哭得没有力气,趴在案上昏昏沉沉,仿佛下一秒就能睡着。忽地闻见一阵香味,太子低沉的声音传来:起来。
    她睁眼一看,太子重新端了米粥进来,多加了一个小碗。
    碗里是红烧肉。
    她作势就要自己捧起来吃。
    太子一巴掌落下来,拍开她的手。她嘟着嘴,愤怒地瞪他。
    太子将红烧肉移开,端起米粥,喂到她唇边:张嘴。
    她舔了舔,最终屈服在食物的诱惑下。
    他看过去,见她乖乖巧巧,一边吃米粥一边问:待会我能吃肉吗
    太子冷若冰霜:喝完这个再吃。
    一碗米粥喝完,他果然信守承诺,又喂她吃了一碗红烧肉,吃饱喝足,困意上头。
    太子偏不让她睡,半威胁半哄骗:要敢睡着,今夜的大婚就不算数。
    大概是为了考验她,待她从睡意中挣脱,回过神,一个温热怀抱随之而来。
    太子拦腰抱起她,也不知道要往哪去。
    她细细软软地说:不劳烦殿下,我自己能走。
    太子一只手松开,她毫无任何防备,在从他怀中摔下去与往他怀中攀紧的选择中,本能地选择了后者。
    她攀着他,闷闷地问:还有多久才能入寝
    太子冷笑:皇后问这话,旁人听了,只怕会以为皇后在勾引孤。
    美人瓷白的小脸更加晕红,我不是那个意思
    太子抱她来到窗边,将窗棂打上去,风呼啦啦地吹进来,他将她翻过去,放在窗边,她冻得直往他怀里钻。
    她往他怀中爬,他便用手拨开她,如此反复几次,她不再自讨没趣,索性趴在窗上吹冷风。
    太子却不肯了,伸手将她扣住,宽袍一甩,厚实的胸膛朝她敞开,像是在暗示她,让她自己趴过来。
    她不要,转过脸。
    太子攫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直视他。
    怀桃终于忍不住,张着泪眼问他,醉意未解:我什么时候得罪了殿下,殿下竟要这样羞辱我
    这一天下来,他的刁难有目共睹。
    她能忍到现在才问,着实不容易。
    太子逼近,怀桃半边身子悬在空中,身后退无可退,再退,就要从窗边掉下去了。
    她只好眼睁睁地看他越凑越近。
    两人的大红衣袍贴在一起,他捞一把她腰间的禁步玉佩,并不扯下来,只是拿在手中摩挲,皇后,你没有得罪孤,孤今日待你,难道还不够好吗,你竟觉得这是羞辱
    太子的声线平稳如清泉,每一个字,每一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即使是威逼利诱的狠话,听起来也让人如沐春风,只是风里藏了刀子,趁人不备,一刀一命。
    他走得更近,像是故意要将她从窗边逼下去一般,怀桃犹豫数秒,下意识圈住他,好让自己有个依靠,不至于跌下去。
    太子嘴角一勾,微微上扬,任由她抱着。
    他们离得太近,她不得不将脑袋抵在他胸膛前,以挡住他再近一步的攻势。
    太子腰间玉带不知何时摘掉的,销金刺绣白龙威风凛凛,寒风灌进袖袍,那龙便像是活过来一般,在风中跌宕飞跃。
    顷刻,他强迫她抬头。他的目光太过灼人,空气都要被烧起来。
    怀桃移开视线。
    他攫住她,不依不饶,黑邃眼眸沉沉望过去,皇后,你现在是不是很失望,今日的大婚,竟不是和你的信王殿下。
    第11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