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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颂不满意她这个答应,作势就要弄她,哪想到,怎么弄,她都不肯改口。
    他只好放弃,抱着她在她耳边一遍遍地说爱她。
    说了不知道多少遍,说到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听见她好像喃喃说了句。
    声音太轻,飘在风里。
    我喜欢你的爱。
    睡过去之前,池颂想,真好,她喜欢就行。
    他会给她很多很多的爱。
    多到她下辈子都忘记不了,只能哭着来找他。
    无论是一生一世,还是生生世世,他都只会爱她。
    他入梦,开始说梦话。
    她凑过去听,听见他说:池颂,只做阿宝一个人的小哥哥。
    她贪婪地啄了啄他的唇,浅浅的叹息几不可闻。
    小哥哥呀。
    第112章
    玉楼闺房,小院空无一人, 丫鬟婆子们全都被打发园子里去了。
    大丫鬟红翠左顾右盼, 鬼鬼祟祟地往小楼上而去。一推开门, 珠帘叮咚作响, 屋里幽静无声,八宝架上搁着的绿纹小鼎腾起细细白烟。
    是三小姐最喜欢的桃花醉,每逢小憩,屋里必要点上一支,待香燃尽,美人便差不多也从梦中醒来了。
    红翠皱眉,按理说, 今日这香, 不该点上才是。好不容易得来的时机, 小姐怎能选在这时候午憩
    红翠小心翼翼拿着包袱,绕过屏风,往榻上一看,又愁又急。
    小姐, 你怎么还没更衣, 我们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
    榻上的人懒懒地直起身,揉了揉惺忪睡眼,一双笼烟远山眉似蹙非蹙,美目星光流转,不太高兴:我睡得正香呢。
    红翠愣住,想起自家小姐素日的性情, 最是娇生惯养的一个人,半点大的动静都会吓到。她刚才着急,语气间有冒犯之处,此时只得连连赔罪。
    红翠一边赔罪,一边准备替怀桃更衣。往边上一摸,只有纱衣襦裙,并没有她提早准备的那套男装。
    红翠问:小姐,那套衣服呢
    怀桃努努嘴,我烧了。
    红翠瞪大眼,烧了
    从梦中睡醒的娇人儿软绵绵地攀着红翠的肩头,柔媚的双眸透出淡淡笑意,她轻轻捏住红翠的下巴,唇齿微张:难为你替我张罗,那套男装,就当是我提前烧给你的新衣罢。
    红翠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美人甜美的笑容与平日里没什么差别,话也轻飘飘的,她陷在衣服被烧的事里没有回过神,喃喃道:烧了它,我们如何出府去信王殿下正在等您呢,您今天不走,就再也走不成了!
    美人听完,笑意更浓,如葱般的细长玉指一点点顺着红翠的脸蛋往里刮:信王信王殿下为何要等我
    红翠:您今日是怎么了,难道您忘了您与信王殿下的海誓山盟了吗
    话刚说完,一个响亮的耳光落下。
    红翠的脸高高肿起,不敢相信地看着怀桃,怀桃鼓起腮帮子,吹了吹手心,压根就没看她,而是撒娇地冲前方喊:阿琅,你还不快出来,都怪你,非在那看着,一耳光扇下去,快要疼死我了。
    红翠身子一颤。
    阿琅小姐的暗卫怎么会在这前几天不是被小姐赶走了吗!
    身着男装的阿琅走出来,一把拎起红翠,恭敬地问:小姐,如何处理这个贱婢
    怀桃轻描淡写一句:剁了喂狗。
    红翠吓得面色发白,连滚带爬向怀桃求情:三小姐,我错了,是大小姐让我这么做的
    榻上的美人不太耐烦,挥挥手,示意阿琅赶紧处理红翠。
    待阿琅一走,美人叹口气,怏怏地又趴下去,喊:白刀大人,快出来。
    空中凝聚一团白雾,身着白袍宽袖的男子悬空而立。他向下浮在半空中,正好与躺在榻上的美人面对面,她一伸手,就能攀到他的脖子。
    猜了几天谜,我玩够了,你快些将所有记忆灌给我,还有她的心愿,一并全都告诉我。
    她越来越大胆放肆,一入这个世界,便和他说,她要靠她自己的感觉玩几天,他心惊胆战,生怕她一不小心就走错路,不成想,她竟然聪明至此,他还没有完全将宿主的记忆灌给她,也没有替她开天眼,她便顺利地完成了第一步。
    她看出他的疑惑,一边消化刚灌进来的记忆,一边为他解疑:凭借我敏锐的直觉,我一早就知道这个红翠不是什么好人,果不其然,她挑拨离间想让我赶走阿琅,又暴露本意唆使我与人私奔,我看出她的阴谋,哪里还会上当。
    白刀不动声色地往下靠得更近。
    他绸缎般的黑发滑落,自她的肩头滑过,美人索性捞了他的乌发在指间把玩。
    白刀一双眼睛盯着她,嘴里缓缓开口:但宿主就没有你这么好运了,她选择相信了红翠。
    美人没回应,她闭上眼,感受记忆在身体里翻涌的快感。
    宿主怀桃,豆蔻年华,怀家二房的女儿,怀家二老爷与其夫人镇守边疆时殉国,怀家二房只剩下这么一个女儿。虽然她无父无母,但有皇恩庇佑,日子还算过得潇洒。
    这一年怀桃正是适婚年纪,老皇帝病重,需要选后冲喜。
    原本不用选后,若只是冲喜,随便选个女子入宫为妃即可,但是钦天监的人坚持要选后,只有皇后才能压得住老皇帝身上的病邪。既要选后,自然要选个名门闺秀,地位不能太高但也不能太低,毕竟是冲喜才选的皇后,事情荒唐,众人皆知。
    不知是谁,在老皇帝面前提起怀家的遗孤。怀家有女,桃之夭夭,姿容秀美,犹如天仙下凡。
    老皇帝已经老了,不再像年轻时一心想要做个贤君,他想要享受,想要放纵,顾不得年龄差异,当场就定了怀家的三姑娘为后。
    怀桃年纪小,没经过事,旁人都庆贺的好事,落在她心里却是坏事。她心里有人,正是风度翩翩的信王殿下。
    怀家大房的人野心勃勃,觊觎这门亲事,大姑娘买通从小伺候怀桃的红翠,让红翠挑唆怀桃与信王私奔,有情饮水饱的怀桃落入陷阱,起了逃婚的念头。
    最后自然是逃婚失败,被怀家大房的人以家门之耻的理由灌了毒药,并上奏皇帝,怀桃服毒身亡,愿意另嫁大姑娘。
    翻完宿主的记忆,美人睁开眼,感叹:妾有意而郎无情,她之所以逃婚失败,是因为信王根本就没有去等她,对吧。
    白刀点头:对的,若是信王出现,她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美人听完,从榻上起来,身上就披着一件轻薄的纱衣,连襦裙都未系好,雪肤尽露,来到壁角的大铜镜前。
    她伸手从自己的锁骨抚过,媚眼如丝对镜一笑:这样好的皮囊,就该勾得天下人为她痴迷,怎地连勾个男子私奔都做不到
    白刀柔声提醒:她不是你,做不到也是情理之中。
    她愉悦地转过身,自然而然地趴到他胸口,白刀大人,您这张嘴越来越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