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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心情好起来,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接过她手里递来的酒,举杯同萧衢示意:萧爱卿,这一杯酒,算是朕替淑妃敬你。
    萧衢看了看云寐,又看了看皇帝,最终接下了这一杯酒。
    喝完酒,萧衢重新坐下,余光时不时地往云寐那边看去。她似乎也在看他,但是并不明显,每每他看过去,她都躲在皇帝怀里朝他笑,笑意若有若无,只数秒的功夫,她便将脑袋埋进皇帝臂膀间。
    一场胆战心惊的闹剧就此结束。众人回过神,惊讶地发现云淑妃不费吹灰之力便化解了危机。
    两个站在权力巅峰的男人,一个有稳固的皇权,一个有滔天的权势,无论哪一个,都是不好惹的。若是一不小心说错话做错事,迎来的或许就是灭顶之灾。
    众人想起这阵子皇帝在朝堂上的智言,和从前判若两人,像是受到了什么高人指点,如今一想,或许这高人便是云淑妃。宫里那些流言蜚语或许不是空穴来风,云淑妃之所以能如此得宠,除了她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之外,还有她在政治上的敏锐嗅觉。
    这是个有野心的女人。
    宴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皇帝忽然起身,命乐师换了曲子,作《牡丹赋》。
    此曲乃是云淑妃所创,配合相应的舞曲,观赏过的人都说惊艳。
    众人不知皇帝要作甚,但听云淑妃低低浅笑,她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把玩玉佩,环佩叮铃作响,一晃一晃,乃是《牡丹赋》的前奏。
    云淑妃清亮婉转的小嗓子一开口便如天籁,柔中带媚,仿佛幽谷中一只黄鹂鸟对月啼唱。
    皇帝走到正中央,竟是要为云淑妃献舞。
    淑妃娇软的歌声与皇帝硬朗的舞步一迎一合,甚是震撼人心。
    萧衢冷笑一声。
    难怪刚才皇帝能哄得她吃药,原来是答应了她这个,亲自下场跳舞哄她开心。
    一曲毕,皇帝回到云寐身边,云寐拿出丝帕替他擦汗,皇帝问:看得高兴吗
    她反问他:你听得高兴吗
    皇帝捏住她的小手,低头亲了亲,高兴,你唱得真好听。他压低声音,牵紧她的手往胸口放,语气宠溺:朕以后天天跳给你看,你乖乖待在朕身边,朕一定不会让你觉得无聊。
    她努努嘴,他立刻明白她的意思,剥了荔枝递到她嘴边。
    白嫩多汁的荔肉被她嚼进嘴里,皇帝看着看着心里痒起来,宽大的袖袍一挥,试图挡住众人的视线,埋下去就要吻她。
    她喜欢吃的东西里,他最喜欢喂她吃荔枝。
    一颗剥壳的荔枝喂进去,果肉饱满,他喜欢趁她正要下嘴吃的时候,伸进她唇间将荔枝卷进自己唇间,她要咬,便只能从他唇间汲取。
    一颗吃完,她嘴角边满是水渍。
    吃剩的荔枝核光滑圆润,他不急着立马丢掉,而是另有用处。
    皇帝被欲望冲昏了脑袋,或许是想证明些什么,竟生出种念头,想在众目睽睽之下与她玩床笫间的游戏。
    他眸光深沉紧盯她,红嫩嫩的唇,白花花的荔肉,一张一合,看得人浑身热燥。
    他像一只蠢蠢欲动的猛兽,瞄准时机便将她唇间的荔枝给夺了过来。
    她习惯性地就要去抢。
    他的手顺势往下。
    忽地宴会上一人高声道:微臣想要献上一曲。
    是萧衢的声音。
    他拿了古琴来,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已弹起一首《高山流水》。
    皇帝并未在意。
    他专心袖衫下的玩乐,以为她也会沉迷,却不想,她却被萧衢的琴声引了去,软绵绵地从他身上撑起来,荔枝也不吃了,饶有兴趣地看向前方弹琴的萧衢。
    皇帝不甘心,试图将她拉回去,她推搡着没有理会他。
    萧衢大概也是注意到了她的眼神,特意往这边抬眸望一眼。
    皇帝有些紧张,凑到她的耳边:朕也会弹古琴。
    她的眼没有回眸望他,可她的手却主动牵住他,嘴里随意道:那回去后臣妾也要听皇上弹《高山流水》。
    她手中的小动作瞬间让他安心下来。皇帝不动声色地从后面抱紧她,怏怏地搁在她肩头。
    她还在看萧衢。
    皇帝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萧衢确实好看。
    星眸剑眉,顾盼神飞。
    浑身上下无一处不透着男子气概。
    他心里嫉妒,想要遮住她的眼睛,但又怕自讨没趣,只好安安安静静地等她听完。
    她一听完,皇帝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带她离开。
    淑妃身子不适,朕先带她回去。
    撂下话,皇帝头也不回,抱起她就走。
    从萧衢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皇帝怀里的人动了动,原本缩在他怀里的手忽地垂下。
    萧衢感觉到手背似乎被人碰了碰。
    不太真切,触感稍纵即逝。
    萧衢心里积压的火气瞬间消散,她冰凉的手指碰了碰他的手背,酥酥麻麻,一路浇到他心窝最深处。
    她的小脑袋搁在皇帝肩上,一笑百媚生,同他道:萧大人的曲子很好听。
    萧衢回道:谢淑妃娘娘夸赞。
    她又道:义兄早些歇息,莫要再饮酒。
    她当着皇帝面唤他义兄,这一声义兄入耳,暧昧绵延,却又在情理之中。
    她是真的不怕皇帝,也不怕旁人非议。
    萧衢道:谢淑妃娘娘关心。
    皇帝没说话,腾出一只手,将云寐垂下的手重新扶起,扶到他脖间,他这才开口,同萧衢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
    两人淡定如常,又与从前一般,帝王和臣子,谁都没有露出端倪。
    这一夜,皇帝没忍住,憋了好几天的欲望,再次爆发。
    终究是怕她受不住,没敢太放肆。
    她一张脸红了又红,眼泪都流出来,没有拒绝。皇帝躺下又坐起,怕她失望,惴惴不安地寻药。
    她看出他的担忧来,舔着他的耳朵安慰他,睁眼说瞎话:原来那晚皇上用了药么,折磨死臣妾了,不准再吃,伤身。
    皇帝紧张地攥紧衣袖,你不懂,朕必须吃。
    她假装听不懂,捧了他的脸温柔安抚:这样就很好,不必吃药。
    不等他拒绝,她像那日一样,主动喂了他酒喝。
    皇帝喝了她递来的酒,逐渐缓和下来,躺在床榻上。他伸出手,闭上眼,整个人缓缓失去意识。
    云寐难得有兴致,自己也喝了一口。
    这酒有个好名字。
    叫醉生梦死。
    她喝了酒,褪去衣衫,安静地躺在皇帝身边,听他在醉梦中唤她的名字。
    她火热的身子贴上去,将他的痴狂样揽入眼中。
    一连数十日,她每晚都要喂皇帝喝上一口醉生梦死,夜晚酣然而睡,一觉睡醒,晨起皇帝伏在她身上,问她前一夜的情况。
    她编好了说辞,凑在他耳边说尽淫词艳语,皇帝每每听完,羞得一张脸红透,耳朵尖红得都快滴出血,却还是坚持要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