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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佟锦想到陶jú姑刚刚的咒言,心中越发的不舒服,靠到兰青肩上,掩住自己的双眼,当初我是不是真的做得过分了?
    兰青拉开她的双手,让她直视自己,现在说什么都言之尚早,我会派人到陶jú姑的发配地查明真相,在那之前,你不能再胡思乱想。我总觉得,事qíng不会这么简单。
    佟锦点点头,压下心底不断翻涌的惧意,投进兰青怀中。
    二人新婚便被迫分离,而后更是隔门不见,心中的思念早已无法形容。
    兰青抱着她,手臂的力量也渐渐收紧,正当此时,平安王爷与王妃匆匆而至。
    听佟锦与兰青大致叙述了经过后,王爷与王妃俱是眉头深琐,平安王爷道:如此说来,那季二便不是下毒的人,只是huáng公公为了jiāo差
    王妃的面色当即变得极差,纵然他不是下毒的人,但房中藏毒总是不假,只冲这一点,就算不害公主,也是心存害人之意!
    平安王爷看看王妃,眼中闪过几许了悟,更让王妃恼羞成怒。
    佟锦见状也有些明白,季二房中搜出的毒物定与王妃有关,借此bī退季侧妃。
    不管是不是季二。兰青淡淡开口,季二如今已被处决,皇上那边也已经有了定论,那么季二便必定还是有罪,至于陶jú姑一事,正应了皇上所说,公主往日结怨颇多,以至结下仇家这件事还得请父王上报给皇上。
    平安王爷点点头,却不再看向王妃,神qíng间也多有埋怨之色。
    平安王妃手中锦帕绞得死紧,可事实摆在眼前,再多的言语也只会沦为拙劣的掩饰,一腔恼意无从发泄,便看佟锦分外地不顺眼起来。
    公主此次受惊了。王妃冷着脸,不若让大夫请请脉,以确保公主身体无虞。
    说着话已挥手让人去喊大夫。
    佟锦瞥兰青一眼,见他眉间再度拧起,便知道他还没来得及与王妃jiāo待,便不反对,乖乖地伸出手来,任大夫为自己请脉。
    大夫跪在佟锦面前,左右手的脉象都摸了几遍,还是一无所获,脸上不由见了汗珠,小心地看向王妃,这公主身体一切安好,并无不适之处
    王妃眉梢高扬,当真?
    大夫连忙撤手,小人不敢胡说,当真没有王妃若不放心,还是请御医来看?
    王妃此时哪还有心qíng听他说话,一双美目盯着佟锦,个中qíng绪说不清是松了口气,还是有些失望。
    兰青挥退大夫,又与平安王爷道:还请父王早些入宫向皇上禀明此事,待公主定惊过后我们也会入宫。
    平安王爷点点头,对着王妃长叹了一声,这便急急离去。
    兰青又谴退屋内旁人,只留自己、佟锦与王妃三人。
    王妃越发的坐不住了。
    母妃现在可以说说,为何一直对公主心存成见?兰青坐于王妃对面,认真发问。
    王妃有些láng狈,恼怒地瞪了兰青一眼,兰青却不为所动,如今只有我们三人,还请母妃明言,您与公主皆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我不愿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和不愉快,所以还请母妃明言,若是公主哪里做错了,我相信她也会愿意改正的。
    他说着看向佟锦,佟锦点点头,低眉顺目地道:还请母妃明言。
    第167章了结
    两个月后。
    已是五月的天气,又是一年夏天来到。佟锦经过了三个月的清修,如今也总算得了永兴帝的特赦,得以重见天日。
    陶jú姑的伏法惹得永兴帝极为震怒,私自从流放之地跑回来,这是欺君之罪,还胆敢谋害公主,更重要的,居然还害得皇帝为了结案而糙糙抓人了事,虽然说季二之罪也没有平反,但毕竟大家心里清楚,永兴帝一时间也有点难为qíng,派人安抚佟锦之时也派了人来对平安王府大大封赏了一番,算是给了点补偿。
    当日过来宣旨的是huáng存喜的徒弟小德子,huáng存喜则因为善揣圣意抓错了人而被永兴帝找由头发落到冷宫去,说白了就是看到了皇帝出丑,就算是熟人,下手更要狠一点。
    佟锦因为这事对huáng存喜心存歉意,颁完圣旨后特别叫了小德子过去喝茶,再三表示了对huáng存喜的歉疚之qíng,又道:陶jú姑一事闹得不小,若不上报给皇上,将来恐有别的麻烦,却不想倒连累了你的师傅。
    小德子摸着袖子里那厚厚的一叠票子,嘻嘻笑道:师傅说了,物盛必衰,凡事有点挫折倒是好事,如今万岁爷不过是心qíng不好,过几天又会叫师傅回去了。
    佟锦点点头,倒也不是真的担心。huáng存喜经营了这么多年,如今的身家摆出来,估计会挤进京城巨富的前一百名之列,就算真的被罢了职,凭他和永兴帝之间的qíng分,求个恩德出宫也不是难事,到时他反倒更加悠闲自由,只是他自己不愿罢了。
    果然,过了不到一个月,永兴帝就把huáng存喜召了回去,又在huáng存喜的无意提醒下想起佟锦仍在清修之中,气了这么久,火气早就散了,过了没几天便一道圣旨发下,放了佟锦出来。
    佟锦乍见天日,不必再每天和兰青隔门望月,心qíng自然极佳,倒是王妃的心qíng不太好,自永兴帝封赏过平安王府,又封了兰绯的长子为嗣子后,平安王妃的脸色便一日差过一日,尤其是季侧妃得了平安王爷的几分愧意,再度洋洋得意起来,更引得她咬牙切齿,终日不得安稳。
    陶jú姑昨日在天牢中触壁身亡了。
    这消息兰青本不愿告诉佟锦,可架不住佟锦每天询问,gān脆便与她说了。
    佟锦抿着唇,定定地看了兰青好一会,她可说是受了何人协助?
    这次的事,他们一致认定,若非有人协助,陶jú姑绝没有这么大的本事由关外逃回京城,更别提悄无声息地隐匿进佟府,如今陶jú姑伏法,可她身后的人,却依然杳无音讯。
    兰青摇摇头,或许我们也想错了,可能根本没人帮她,她本就对佟家十分熟悉,能混得进去,并不奇怪。他边说着,边小心地隐下眼底的几许担心。
    陶jú姑临死前曾说,的确有人协助她,但她不会说出那人是谁,她要佟锦日夜担心,终生不得安宁!
    佟锦轻轻一笑,嗯,也有可能。
    她是疯子。兰青继续道:边关那边的消息不是早报回来了么?潘珍珠虽是被人qiáng行抢去做妾,可陶jú姑闹到对方府上也不是为了要替女儿出头,反是为了索要聘礼,如此几次,对方这才动了手,一切的事,都是她个xing使然,与你何关?
    佟锦叹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潘珍珠毕竟是被人qiáng行抢去,想她当日多么的意气风发,却没料到竟是如此结果。
    那你后悔过吗?兰青看着她,问道。
    佟锦想了良久,最终也没有回答。
    后悔吗?不,她一点也不后悔。人不管在何等的qíng况下都得努力地活下去,世事无常,不会有永远的顺境,只要还活着,就总得面对现实,怎么活、怎么努力活得更好,都是你自己的事,与他人何关?况且你做初一人做十五,报报相还,有什么错的?若是活得不好就要怪怨仇家,那么她这辈子也不用做别的了,只怨天由人和被人怨恨就好。
    可这番话说出来总是显得过于凉薄,佟锦不愿给兰青留下这样的印象。
    念在陶jú姑毕竟与你和揽月公主亲戚一场,皇上特许她的骨灰可以发往关外,由你舅舅一家接收,以示天家恩典。
    佟锦拧了拧眉头,这又是谁的主意?简直烂透了,岂不是要潘家人再回来报仇?
    兰青摇摇头,许是后宫有人进言,皇上顾望大局,想不到一些细枝末节。
    他根本是为了自己面子好看吧。佟锦有些不满,嘀咕了一句。
    兰青竟没有阻拦,还跟着点了点头。
    佟锦倒紧张了,放眼一瞄,好在只有曼音和静云这样的近身,不怕为外人听到。
    她紧张的样子惹得兰青轻笑,过后捏捏她的手,别太紧张了,没事,我会看好你的。你这几个月来的样子,让我有些担心了。
    一点柔qíng便自佟锦的眉间dàng漾开来,这段时间里佟老夫人与揽月公主常来探她,就连佟介远都来了一回,可在他们身上,她或许能感觉到那些由衷或不由衷的关怀,却始终难以找到像现在这样,安心的感觉。
    公子驸马!兰石一路小跑着过来,顾不得行礼,急道:云先生来了,正在正厅中,王爷入宫不在府里,正由王妃与二公子陪着。
    兰石心里对兰绯有疙瘩,所以除非必要,一律称之为二公子,兰青纠正多次也没改过来。
    兰青闻言叹了一声,看向佟锦,我的假期恐怕也要结束了。
    兰青上次回来是临阵脱逃,云先生忍到现在才找过来,已经算是仁至意尽了。
    佟锦跟着起身,你又要离京了吗?
    不一定。兰青握住她的手,要不你和我一起去见见云先生?
    佟锦连忙摆手,母妃在那,我还是不去了。
    兰青难得地脸上泛红,不再勉qiáng,与兰石匆匆离去。
    说起佟锦与王妃之间,还得说到两个月前,那时兰青和佟锦怀着无比诚挚的心qíng让王妃说出心里的郁结,没想到却是因为那种理由。
    佟锦至今仍记得王妃说出理由后激动万分地喝道:纵然我们平安王府势单力孤,可也是太祖亲封的皇族,岂堪如此侮rǔ?就算你是和圣公主那也不是你婚前不贞的理由!若此事是真,我不怕闹到皇上面前,势必为我儿讨个公道!
    当时佟锦已有点被王妃的气势吓傻了,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兰青。兰青也是相当无语,叉着腰、歪着头和王妃对瞪了半天,平静地起身出门,片刻后回来,手里攥着一样东西,捏了又捏,终是掷于王妃面前,看吧看吧,看清楚一点!那时佟锦的头羞得都快低到地上了。
    自此后,王妃看见佟锦多多少少都有点尴尬,佟锦也是。
    不过佟锦还是担心兰青又被云先生悄无声息地拎走,便派了静云去盯梢,不想过了一个多时辰,静云没回来报信,反倒是曼音进来说:三枷大师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