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都看到了,那怎么能叫赌呢?
可是人都看不到,怎么下啊?
能看到人的。苏追很认真,一会儿两队入场时会从这儿经过,你们不就看到了?
羡羡拍了下额头,鹤唳,我们去赌场吧。
不要不要不要!鹤唳还没反应,苏追先张开双手拦在食肆门前,惶急,不要走,不要走啊!
这是làng费时间。羡羡冷静指出,看不到的比赛算什么比赛,既然风险一样大,不如选来钱快的。
或者你是想让我gān掉一队来帮你决定一下谁会赢谁会输?鹤唳闲闲的cha嘴,她正翘起二郎腿坐了一会儿,随后又放下,站起来:算了,给我点钱,我去猜个大小。说罢挤挤眼:天下赌功,唯快不破咯。
等下。羡羡拦住她,她皱着眉头,努力思索着什么,让我想想。
恩~鹤唳靠着茶摊的柱子,整个人软绵绵的,瞧见远处有骚动,便探头望去。
他们来了!他们来了!
骚动越来越大,很快,宽敞的马路上,行人纷纷避开,围在两旁欢呼,一支骑着高头大马的队伍缓缓过来,不用介绍就知道这是羽林卫的队伍,他们有十多个人,身穿砖红色长袖短衫,外着一套米色绢甲,腰挎长刀,也有两个肩背长弓,一个个昂首挺胸,趾高气扬。
虽然在一千多年前,但是这些运动明星在回应观众热qíng呼唤的时候已经颇有后世大明星风范了,那手挥得,那笑容亲切骄傲的,那眼神嚣张的,简直像元首出巡。
啊呀!佑吾扬威!苏追闻声跑出来,指着他们叫,快看!他们很厉害!都是贵族!非常非常厉害!
所以你要下注赌他们赢?羡羡也走出来,上下观察着,感叹,果然,所以说绢甲这时候已经出现了,果然那篇论文是对的,绢甲没有留存全是因为腐化,不过看起来还是作为依仗用更多点,诶你看那刀,背在身后的,很长的那把刀,你猜是什么?
陌刀。鹤唳答得飞快。
诶,你怎么会知道的?这刀不准陪葬,从来没发掘过,已经失传很久了!羡羡双手捧脸,天啦,跟复原的一模一样,我们真厉害!
鹤唳耸耸肩。
佑吾扬威队存了游街的心思,大马骑得极慢,挪到鹤唳等人面前时已经过了许久,早没了新鲜感,他们的贵族特质很明显,长得人高马大,大多俊秀阳光,显然应该是长安小鲜ròu界炙手可热的人物。
不过羡羡却很为他们可惜,若不是武则天迁都,他们原本都应该是首都一线小鲜ròu,就因为首都被迁到了洛阳,曾经驻守长安的世家门阀转眼就被二线,看着曾经的东都乡巴佬平白就成了一线,那些天之骄子该有多憋屈。
羽林卫过去后,紧接着呼声更高的队伍来了,长兴镖局的天长地兴队,这支队伍是白色队服,虽然是平民,但是jīng气神上竟然也不比前面的贵族子弟差,甚至因为百姓热烈拥戴,笑容更加亲和真切,间或还能听到他们与群众里的人打招呼,什么王大娘你不卖菜啊张叔腿脚可好这样的问候。
哎呀果然还是要接地气才能得民心啊。羡羡下意识的作历史论文总结,却听天长地兴队的后面呼声忽然拔高,隐约可以看到一个人骑马追上来,一身白衣一匹黑马,转眼路过自家队友,走在了最前面。
青镕!青镕!有小姑娘和大婶儿的叫声此起彼伏。
严青镕来了吗?!严青镕来了!茶棚里不管男女纷纷涌出去,分明就是虹桥机场米分丝接真命的场景。
怎么了这是羡羡伸头看去,正逮着那个严青镕骑马路过,她看清了他的脸,当即高亢的尖叫声了一声,声音尖利,却淹没在周围一gān大小姑娘的声làng中,竟然没出一点水花儿。
我老公啊啊啊啊!她尖叫,脸跟喝了十吨酒似的酡红,眼睛一眨不眨,指着严青镕朝两边大叫,啊啊啊啊啊我老公啊啊啊啊!
老公是指相公吗?苏追都没空激动了,一脸疑惑的小声问鹤唳。
嗯鹤唳仔细看了看那个严青镕,是觉得有点眼熟,但绝对不是因为那是羡羡老公,殷羡羡还没结婚。
鹤唳,鹤唳!严青镕目不斜视过去了,殷羡羡才有空回头激动的压低声音找同好,你,你觉不觉得,他长得很像吴彦祖啊!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鹤唳的反应是一阵狂笑,一边笑一边点头,对对对对唐朝吴彦祖哈哈哈哈哈你老公哈哈哈哈哈!
羡羡双手捧心,望着天长地兴队的背影恋恋不舍:好想进去看啊。她转头巴巴的望着鹤唳,总觉得相比土著的苏追,好像鹤唳看起来更无所不能一点。
鹤唳的回答是温柔的摸走了她腰间的钱袋,抓出一把塞给她:拿着喝茶,我去赌场逛逛,在大都市里没有钱的日子我真是一天也过不下去而且还不支持支付宝微信和刷卡啊好难受!快点gān完回去吧啊啊!
她说着,伸了个懒腰往茶摊外走去,羡羡看看苏追,很嫌弃的撅了嘴坐下来,苏追也觉得很不好意思,他当然没本事把两人带进去,连自己也只是刚来的时候在城郊的马场看了一次其他马球队的比赛,还是赌球才给看的。
鹤唳出去没一会儿,转头忽然又钻进茶棚,表qíng奇怪。
怎么了?
又有人来了。鹤唳回答。
有人能让鹤唳这样,羡羡格外好奇,她往外看,果然发现人流还是被分在两边,缓缓过来的不是球队,而是一支车队,平稳而宽大的牛车,装帧jīng美华丽,缓缓过来的时候,四角的流苏浮动,铃声叮当,远远的就有暗香飘过来。
车的两边还跟着几个锦衣华服的骑马公子,俱都一副引人注目的好相貌,气质各异,但大多有点高傲。
这些公子哥的相貌竟然都能和前面的严青镕平分秋色,羡羡觉得自己可以理解鹤唳的复杂表qíng了,这个比赛有这群人的出现,突然显得色qíng起来,脑中十万字耽美文刷刷刷的。
她qiáng行抑制自己飞往ròu圈的思维,偷眼看鹤唳,却见她背过了身,完全没有看那群人,专心致志的盯着面前的杯子。
人走到了近前,两边的百姓还是有抑制不住好奇的人小声议论,声音响一点的大多都是小姑娘对这群公子哥相貌的夸赞,一点不含恶意,满满的倾慕向往,引得两个年轻公子笑意满面。
羡羡顿时一阵心虚,她也不带恶意,可她完全不敢把自己想的喊出来,到时候别说唐朝吴彦祖了,唐朝老司机也要同日诞生了。
不行,要摆正心态!她暗暗给自己正三观,再次抬头,纯欣赏的看这群人路过,却见牛车另一边一个骑着棕色大马的年轻公子,正一脸笑意的望着自己。
的方向。
羡羡有些不确定,左右看了看,确定两边都没有值得这人这样看的,不由得有些飘飘然,再次抬头对上那位公子的眼睛,俏皮的眨了眨眼,抬起爪子小幅度的挥了挥。
公子似乎讶异了一下,笑意更甚,也回了个招手,再往前,便进了校场。
羡羡有些怅然,虽然不是老公吴彦祖的颜,但那公子俊秀可爱,大眼俏鼻,笑起来嘴边两个梨涡深深,隐约还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简直是一等一的美正太,如果真是言qíng,对上眼了山无棱天地合一把,笑都笑死了。
她叹口气坐下来,忽然想起来,问鹤唳:这群人怎么了?能让你这样回来。
鹤唳把玩着一个铜板正出神,听到问题,看了她一眼,露出一抹笑:我可能看到了一个目标。
什么目啊?!羡羡紧张起来,她压低声音,哪里?你刚看到?
但是我竟然不大确定。鹤唳抛接着铜板,因为跟我设想的差了好多。
你,你设想的什么?
太多了,懒得说。鹤唳断然道,放心,我不会隐瞒你的,殷羡羡,如果有有价值的信息,我肯定会和你共享,我可不是什么美国英雄,艰难苦恨自己背,还觉得自己很伟大。
是很严重的qíng况吗?羡羡直起腰,陡然被叫全名,是个现代人都觉得有什么了不得的事要发生。
对于左寅那群人来说我们是不是已经死了很久了?鹤唳突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