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唳把他的腰当抱枕一样搂着,在他身后缩着,睡得正香。
刘盈脸颊通红的瞪他:瞧什么?!
季思奇咬咬牙,还是忍不住卖了队友:她很危险的,殿下。
gān你何事!出去!
季思奇咬碎银牙,放下车帘,回头对上审食其忍笑的表qíng。感到极为尴尬:我,我就是担心殿下。
然也,殿下的信还不知该如何润色。审食其很是善解人意。
想到这个,季思奇眼睛一亮:这个,在下有些想法。
哦,那正好,可向殿下进言。审食其笑着点头。
季思奇敲敲车架:殿下,关于给商山四皓的信,在下有些想法。
进来!
喏!季思奇矫健的跳了上去。
审食其在外面笑着摇摇头,望着初现繁华的街景,眼神沉郁下来。
主上。一旁一个其貌不扬的奴仆凑了上来,看起来好像只是并排走着。
如何。
门客向集专jīng各家旁术,经他认定,出世的各家中,并无与两位内侍及戚姬身边那位肖似之人。
未出世么?
未出世者多,不可辨也。此乃向集原话。
嗯,去吧,继续查。审食其望着前方,表qíng还是很温润,但语气却很冷硬,她的身边,不可留不明之人。
喏。那奴仆应了一声,又跟了一段,才假作不经意的慢慢退了下来。
而车内,听了季思奇一席话的刘盈双目发亮,自信满满:多谢季内侍提点!如你这般,方为真人才也!
他故意拖长语调,眼神往后瞟。
阿呼真的么?鹤唳攀着他缓缓往上爬,直到半坐起来,双手搂着他,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打呵欠,你们两个这样吵醒我,就是为了告诉我我是个废物吗?
刘盈的脸色红白变换,jī皮疙瘩起立坐下:你!下去!
不要!你好瘦哟,一点ròu感都没,像钢管一样
季思奇头皮一炸,果然听到刘盈问:钢管为何物?
鹤!
钢管啊~鹤唳笑嘻嘻,是一种很凶的东西哦,又粗,又长,又硬~
咳咳咳咳咳咳咳!惊天大咳。
虽然不知你们在说何物,然必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刘盈下巴一扬,我不要知道!
乖啦~
季思奇舒了口气,狠狠的瞪了一眼她,却见她也瞪回来:你怎么还在呀,要玩三p吗?
我怎么不能在了?
你好烦啊,我晚上给你们保家卫国,白天还要被你们戳脊梁骨,好不容易有地方睡一觉,一个两个来轮我,我也是人诶,不是钢~管~诶!
行行行我下去!季思奇又叮嘱了一下,殿下,切莫忘记,需保持本心,莫受外物影响!
我懂得。刘盈点头,目送季思奇放下车帘,沉思起来,鹤内侍,你如何看?
什么?季思奇说的话吗?鹤唳又躺下了。
嗯
哎呀,你信他的邪,你没脑子吗,不就一封信吗,快写掉啦!
到了辟阳侯府上,刘盈进去奋笔疾书,鹤唳继续躺在车上补眠,季思奇坐了一会儿又被太子召进去陪写,没过一会儿,信终于成了,审食其让仆人送去吕泽府上让张良过目,正翘首以盼之际,却不料盼到了一个不妙的消息。
有人以皇后私德有污、纵容吕氏鱼ròu乡里等理由,上书请刘邦废后!
季思奇还没听完眼前就发黑了,他就算对这一段再不专jīng,也知道根本没这事儿!
审食其却没什么表qíng,他静静的听完,问:谁提的?
仆人报了个生僻的名字,却没想到让审食其面色大变:为何是他?
这是谁?季思奇没听说过这个名字,简直抓耳挠腮,难道历史已经变成这模样了?
问题不是此人,而是此人背后之人。审食其终于不再保持他的夜礼服假面脸,冷声道,韩信,他果然不老实。
猛地扯出这么一个大人物,季思奇也保持不了冷静了,胯下之rǔ的那个韩信?!他差点把兵圣给喊出来,却想起这是后人封的,硬咽了下去。
不是他,还有谁。审食其面无表qíng,甩袖往外走,招向集,议事!
喏!一旁的奴仆立刻跑了出去。
季思奇风中凌乱了,他觉得自己有些拗不过来。
按照原来的剧本,吕后利用商山四皓一举翻盘,从此地位稳固,而在开国没多久韩信就被解除兵权偏居一隅,后来被吕后以谋反之名骗杀还灭了三族。
两人的身份地位自开国后虽然都有大小波动,但相对之间的高低还是很分明的,韩信一直就没有招惹吕雉的资本,如果他的谋反真的如史上所说是被吕后和萧何陷害,那意味着这个可怜的兵圣到死都是懵bī状态。
那现在什么qíng况?吕雉被戚姬压着打,现在韩信都敢来踩一脚,这不像咸鱼翻身的剧本,更像是致命一刀的节奏!
他心中一阵冷汗,这样的变化,似乎本身就是有关联的!
如果说戚姬那边那个叫长空的刺客对于这段历史的了解只能算是道听途说程度,那么设身处地的考虑,要扶持戚姬,必然要联合能对抗吕雉的力量,现在看来,他找了韩信!
而在不知道吕雉会找商山四皓这样的外挂的qíng况下,似乎除了先下手为qiáng,再没有更好办法,如果吕雉不再是皇后,那刘盈也保不住太子的地位,到时候就算商山四皓排着队撞死在御前,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这招狠!够果决!
他的脑中瞬间已经有了若gān对策,虽然可能会加快历史进程,但是都远好过原史在此处太监,一时间他心急如焚,左边是去议事的审食其,右边是睡大觉等着当快递小哥的鹤唳,都不知道该先跟哪边商量。
思量了一下,他一咬牙,朝审食其走的地方追去,让门仆通报以后,他走了进去,那儿不仅有审食其和他特意点名的门客向集,还有其他几个年龄不等的男人,都端详着他。
他说你有要事。审食其这种时候已经不伪装了,眼里有淡淡的不满,请讲。
季思奇从容的笑了一笑:在下奉师门之命与鹤唳一同前来清理门户,本身与殿下应该是共进退的,故若有失礼之处,还望见谅,盖因太过忧心罢了。
审食其点点头,不置可否。
不知楚王(韩信)如今居于何处?
何来楚王,淮yīn侯而已。审食其淡淡道,瞥了他一眼,有些鄙视。
季思奇又被刷新了一下历史线,汉朝开国后韩信虽然被解了兵权,但是却被封为楚王,几年后谋反未遂自首,被刘邦留住了xing命贬为淮yīn侯,至于淮yīn侯之后嘛
他现居于楚地。一旁一个门客好心回答了他。
淮yīn侯现在竟然还有余力朝这儿伸手?
审食其和众门客都一脸还用你说的表qíng。
不知大王可有对策了?季思奇一点没受影响,问。
审食其也不避讳,直言道:淮yīn侯虽解了兵权,身背谋反之名尚能封侯,可见圣宠,威势之盛,朝中能与之对抗之人寥寥,就连我也难以涉足,唯有先借此机会观望一下其他几位开国将臣的态度,再行商讨。他顿了顿,表qíng有些严峻,然如今请商山四皓之事需得立即成行,此事还需劳动季内侍鹤内侍了。
这是自然。季思奇犹豫了一下。
要说汉朝的将领谁最有名,霍去病和韩信一直在伯仲之间,但要说谁成就听起来最牛bī,那就是韩信了,国士无双、兵家四圣之一、兵仙、神帅众多头衔亮得辣眼,三十多岁的年纪有此成就,实在是惊世骇俗。
也有人说可能霍去病到了这个年纪也可以达成,但且不说他没活到根本没得猜,就说韩信珠玉在前,可怜晚生几十年的霍去病也只能看着他背影了。
毕竟,霍去病没有乱世中选对明主并成为开国大将的机会。
作为一个男人,季思奇也是很向往韩信这样的人的,远胜过眼前的审食其、吕后乃至吕泽府中那个老jian巨猾的张良,毕竟纵横沙场成就国士无双之名实在是想想就热血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