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脱离不良少年身份之后,顾嘉言的暗恋者就开始了逐年增加,大学时爆炸式增长,成为了一代男神。
可惜这位大众男神早就心有所属,二十一岁从大学毕业时居然一次恋爱也没谈过。仔细算一算,牵手也就有过那么一次,还不如亲吻的次数来得多。
在顾嘉言大学毕业之后,顾妈妈欣慰地将公司的主导权交给了他。大学几年间顾嘉言早就有熟悉公司事务,听到这件事情时并不惊讶,而是几年来第一次提起了当年的约定。
宁羲和在哪里
顾妈妈回头看了看已经成年的儿子,感慨地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在这之前,我还有最后一个要求。
顾嘉言本来有些不耐烦,但听到最后两个字,还是忍下了,什么要求
相亲。顾妈妈微微一笑,低头唰唰唰地在便签条上写了一个地址,我希望你到这里去见一个女孩子,她是你从小就定下的未婚妻。
活了二十年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情的顾嘉言:
顾妈妈难得一次猜到儿子心里在想什么,把便签在他面前晃了晃,这个要求并不难。我只是让你去见她,见过之后,接下去随便你想怎么做都可以,随你的意思来。
顾嘉言和她确认了一次,哪怕看她一眼就走也可以
没问题。顾妈妈笑得意味深长,只要你走得掉。
第56章
顾嘉言本来没懂母亲那个像是给他挖了个坑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约定的日期当天顾嘉言特地迟到了半个多小时,才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出现在便签条上的地点, 向服务生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然而在服务生微笑着将他带到双人桌前的时候, 顾嘉言恨不能穿越回两个小时之前给自己重新洗脑一遍。他局促地摸了摸自己出门前特地抓成一团乱的头发,盯住了坐在双人桌对面的人。
怎么了, 对你的相亲对象不感兴趣吗女人轻轻一笑,抬了抬下巴,那顾先生随时都可以走,我绝对不会纠缠你。
你当然不会纠缠,你从来都只会从我身边远远逃开。顾嘉言咬了咬自己的舌尖, 才勉强冷静下来, 上前两步坐到女人对面,一字一顿地叫出了她的名字,宁、羲、和。
是我。孙笑的回应特别地淡定, 我来见你了,你却摆着这副脸,不高兴吗那我现在就走
你再跑一次试试, 顾嘉言咬牙切齿,我就把你铐在房间里关起来。
孙笑没把这句真情实感的威胁放在心上,反而哈哈笑了起来,白得几乎有些透明的皮肤显出几分琉璃般的脆弱。
顾嘉言不想和她说些有的没的,他贪婪地用目光巡视着孙笑的每一寸,这几年, 你去了什么地方为什么不愿意见我他有成千上万想要质问孙笑的问题,一天一夜也说不完。可他最在意的, 却只有一个,你现在还喜欢着我吗
孙笑喝了口喝茶,才笑吟吟地抬头看向危险十足的顾嘉言,第一个问题,我在国外,今天是这几年来第一次回国;第二个问题,我不是故意不见你,而是客观情况不允许。至于第三个问题什么意思什么让你觉得我当年就喜欢你
难道不是顾嘉言立刻反问。十五岁的他也许还不懂,但过了六年多的他如果还不懂,那就白蹉跎这么多年月了。
以孙笑的脾气,能纵容一个人对自己为所欲为,除了感情,根本不需要做第二考虑。
孙笑不点头也不摇头,她双手十指交叉捧着茶杯,仔细地看了顾嘉言两眼,才认真地问他,我想先听听你这两年的经历。
做了很多事情,但都是为了这一刻做的铺垫而已。顾嘉言一笔带过,这次我不会再让你有走的机会了。
阿姨没有告诉你吗孙笑作出惊讶的表情看他。
告诉我什么
孙笑弯起了嘴角,朝顾嘉言露出了他再熟悉不过的小恶魔微笑,当然是我们从小就定亲的事情啊。
到了这时候才想起来之前母亲说过的话,顾嘉言愣了愣,下意识地看了眼孙笑细长好看的手指,戒指呢
你不买给我,我手指上怎么会有孙笑忍不住支着下巴笑了起来,轻声唤他,顾嘉言,醒一醒。我是宁羲和,我回来了,这不是梦。
顾嘉言放在桌上的手指动了动,又握成拳。他紧紧地盯着孙笑,好像担心一个眨眼的时间她就会消失似的,你是为了我回来的吗
即便这么问,她也还是会像以前一样顾左右而言他,又或者选择避而不答吧。近七年的时间里,顾嘉言自己都记不清在梦里见过多少次这个女人,可每次,她都是像那年一样笑眯眯地避开了他所有尖锐或者不尖锐的问题。
可这一次,和顾嘉言想象中完全不同。
是。孙笑点点头,好像根本没察觉到自己扔下了怎样一个重磅炸.弹。
顾嘉言:妈的,不变的是,她还是这么不按套路出牌。
如果有得选顾嘉言,你希望我在你身边能停留多久呢孙笑淡淡地问他,你觉得我能陪你多久
越久越好,到你死,或者我死。
孙笑一弯嘴角,直至死亡将我们分开这么快就开始念结婚誓词了
顾嘉言这次没回答,他不动声色地看了孙笑好久,孙笑也没打破沉默,两人就这么无声地对峙了起来,直到顾嘉言终于冷静下来,将孙笑从头到脚看了个透后,他才开了口,你还有事情瞒着我。是准备再重演一次发生过的事情吗
孙笑挑了挑眉,不,这一次你想问什么尽管说,我知无不言。
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顾嘉言根本不客气,他早就领悟到一个道理,面对孙笑的时候你就一步都不能退,我希望你能在我身边待多久难道这不是取决于你自己的意愿
不,孙笑轻声否决了他的说法,我无法决定这段时间能有多长。如果你想着越久越好,那我不是符合你要求的那个人。
把话说清楚。
我这几年几乎都住在医院里。孙笑伸手按住左边胸腔,垂眼轻叹一声,那年我不告而别,是因为我根本就没觉得自己能活下来顾嘉言,我现在能站在你面前,和你说话,都是依靠着身体里的心脏起搏器。可我不知道它能撑到哪一天,而我又能撑到哪一天我会死,而且那天不会很慢来临。也许是明天,也许是明年,但绝不可能有十年那么长。
顾嘉言微微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孙笑不似作伪的表情,脱口而出,你一直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