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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温灵一个劲的反对,可钟母还是定下了这计策,死马当活马医,若是钟毓秀当场翻脸,她也就认了。
    温灵无法,只好也同意了,看来毓秀的倔脾气多少是有些像姨母。
    随后几日,钟毓秀忙里忙外地广发请帖,为了招亲之事,脚不点地,温灵想偷偷告诉她姨母的打算,也找不着她人,每日既要愁那张烫手的单子,又要担心钟毓秀到时会如何发飙,真是内忧外患,雪上加霜。
    灵姐姐,等会儿呢,你就坐在这儿,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看你中意哪个。钟毓秀将她拉到一个大台子的边上,纱帐后面的座位,让她坐下,若是几个都中意呢,也不要紧,都嫁了。
    温灵皱着眉头,对她胡说八道也不反驳了,毓秀啊毓秀,你可知你现在眉飞色舞神采飞扬,到时可都是要应在自个儿头上的。
    钟母以不宜太张扬温灵身份的理由,只让钟毓秀发帖子言明钟家有好女要出嫁,有意者皆可参加招亲。
    傻毓秀,你以为是替我招亲,可这钟家好女不就是你吗温灵无奈地看着兴致勃勃的毓秀,不知等会儿她知道真相以后,会不会将这台子都掀了。
    招亲会尚未开始,钟府外已挤满了来宾,有来看热闹的不少,有真来招亲的也不少,钟府在江南也是首屈一指的富商,不仅背后有京中的靠山,近日还搭上了叶庄主的漕运生意,在江南乃至全国的地位又得跃上一跃。
    虽说钟毓秀性格刁蛮了些,可她背后靠着金山银山,样貌在江南也排得上号,许多尚未婚娶的公子都动了心。
    钟府外一时热闹非凡。
    将军,一位身着灰色短打的少年郎向身边的高大男子不满地说道,这温姑娘也太出格了,搞个这么大阵势的招亲。
    身材高大娃娃脸的男子正是樊文远,他在边塞收到心腹传书,信中说道晋王上位,登基大宝,却未立后,再查,发现温灵已离开京城,南下江南。
    随即,他便赶到江南,却发现她在钟家准备招亲。
    温姑娘总有她的缘由。樊文远将腰间的刀握紧,温灵,我离开之后,你有想过我吗
    皇上,马车中的侍卫回禀道,确实是娘娘在招亲,钟姑娘只是一个幌子。
    咳咳,符广轻咳了两声,掏出帕子捂了下嘴,去,以孙仲其的名字去作登记。
    是。
    钟毓秀将这次招亲办得十分周到,先让几位眼毒的媒婆妈子在第一道关卡先相看好,样貌不过关的率先淘汰。
    这个太矮了,不足六尺吧,不行。
    太胖,那腰都成水桶了,不行。
    这个不错,身量高挑,样貌也俊俏。
    且慢,你瞧他的双目距离和鼻胆,恐怕不行不行。
    媒婆妈子们精心挑选着,一下就把一半报名来求亲的人淘汰了,剩下的都是样貌端正,举止风度翩翩的俊俏儿郎,站在院子中,一时真叫人看花了眼。
    钟毓秀偷偷爬上房顶来瞧,见院中鳞次栉比,如此多的美男子,真叫人垂涎三尺,这下灵姐姐可有福了,回来又打趣温灵,温灵也不恼,只静静地看着钟毓秀,将钟毓秀看得有些发毛,怎么了,灵姐姐,我脸上有哪里不对劲吗
    没有,温灵摇了摇头,院中的那些美男子你喜欢吗
    听她主动问起,钟毓秀倒有些迟疑了,狐疑地看了微笑的温灵几眼,犹豫地答道:还行吧
    温灵点点头,还行就行,等会儿不至于气得将台子掀了。
    很快,院子里的人都进了里院,一个个排着队准备上台。
    温灵在纱帐后面瞧着,有些奇怪,瞧坐在一旁的钟毓秀兴奋地快要在椅子上打滚了,遂向她问道:这么大的台子是用来干嘛的
    比武啊,钟毓秀雀跃道,等会儿就有好戏看了。
    她还把招亲当成儿戏呢。
    温灵不能理解,招亲便招亲,又不是选武林盟主,还要比武,拳脚无眼,招亲为何还要比武,若是伤了谁,该如何是好
    哎呀灵姐姐,若是不比,你以后嫁了个软脚虾可怎么办钟毓秀满不在乎道,放心吧,点到为止。
    说是点到为止,场上可不是那么回事。
    温灵隔着纱帐看不真切,只看到台上两个人一来一往,有时缠斗许久,有时片刻就结束了,虽然眼睛看不清楚情况,可耳朵里却时常传来惨叫声,那叫声将温灵吓得肩膀一抖,她不禁对钟毓秀说道:毓秀,算了吧,比武实在太危险了。
    钟毓秀拍拍温灵的手,语重心长道:强者生存,放心,你未来夫婿总不会挨打的。
    外面管家高声喊道:下一组,范文对孙仲其。
    主子,符广身边打扮成仆人的暗卫忧虑道,让奴才上吧。
    符广摆了摆手,无妨。随即跃上台,鄙人孙仲其。
    钟父钟母眼前一亮,这个好,身长八尺,贵气逼人,样貌俊朗,霸气外露。
    是符广!化名范文的樊文远瞳孔一缩,符广来这里追温灵了。
    将军,怎么了樊文远身边的小将道,快上,将那人打下台来。
    樊文远握住腰间的刀柄,一言不发。
    管家见只上来一人,又喊道:范文范公子在吗若是再不上台,可算孙公子赢了。
    一通喊话下去,台下毫无反应。
    坐在纱帐后的钟毓秀有些不耐烦起来,哪个是范文,怎么叫了也不上来。说着,伸手就要掀开纱帐,被温灵又拉了回去。
    范文在此。樊文远解下佩刀,一跃而上。
    钟父钟母又是眼前一亮,这个也好,斯文俊秀,气势如虹。
    两人打了个照面,符广看上去并不意外。
    孙公子,樊文远道,你今日为何来
    符广微微咳了一声,你为何来,我便为何来。
    台下众人见两人在台上聊上了,纷纷不满道:说什么废话,动手啊。被那孙公子淡淡的眼神一扫,俱又安静下来。
    樊文远背着手,仍是不动,冷静道:孙公子,你不是我的对手,请下去吧,莫伤了你。
    哇,这人好狂。钟毓秀在纱帐中赞道,温灵却隐隐觉得此人的声音有些耳熟,因隔着纱帐,所以听声音也有些变化,一时想不起在哪听过。
    我今日来了,就不会轻易离开,符广复又咳了一声,动手吧。
    樊文远肃立在台上,想起二人曾一同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不论君臣,只以兄弟相称,今时今日,却相对而立,要大打出手。
    若可以,他绝不愿对着曾经的兄弟,如今的君主动手,可此战,非战不可!
    符广敏锐地感觉到他周身气势的变化,全身防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