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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
    夜晚,夏桑在到停车场,一辆熟悉的豪车停在那里。他打开车门,看见梁亦铭正坐在里面,他慢慢地坐进去。
    梁亦铭没说话,一脸疲倦,眼镜也遮不住青黑色的眼底,刺痛的大脑,他看夏桑跟个小蜗牛似慢吞吞挪进来,气笑了。这家伙不知道哪来的戏那么多。
    他朝夏桑说:“过来。”
    夏桑有些犹豫,还是乖乖听话走了过去。
    梁亦铭一拉把夏桑拉倒在怀里,夏桑赶紧稳住自己怕自己把梁爷给压坏了。
    梁亦铭揉了揉夏桑的脑袋,眼睛看向夏桑,另一只手从夏桑的头发一路划过脸颊,最后伸进衣服里,来到熟悉的后背,轻轻抚摸,头也埋在夏桑的颈窝,发出沉重的呼吸。
    夏桑不敢动,忍不住吞咽口水,感觉自己的手指、身体都热起来了。
    梁爷不会想在这里发生点什么吧。
    “梁爷。”夏桑小声呼唤。
    没人回应。
    “梁爷。”
    还是没人回应。
    夏桑低头发现梁爷好像睡着了,高耸的鼻尖亲昵地蹭着自己的脖子,温热的呼吸透露出一种安稳的气息。
    夏桑不知道梁爷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假的,但他不敢动了,他静静看着梁亦铭。
    车子平稳地开在路上,很快,梁爷又醒了,仿佛没有睡过。
    “我睡了多久。”
    “可能20多分钟?”
    梁亦铭直起身子,捏捏鼻子。
    两个人安静地坐了一会儿,梁亦铭开口,“你走后,罗伯斯状态一直不太好,这几天我又出差,医生说可能有分离焦虑。你回去看看它,它会高兴的。”
    听到罗伯斯的情况,夏桑紧张地问道“怎么会这样?”
    罗伯斯是一个非常活泼可爱的一只小狗。
    “你平常太宠他了。”
    “……没有吧?”夏桑连忙回答,“等下在前面的宠物店停一下,我等下给它买玩具,上次我买的要咬胶玩具还有吗?”
    “都咬坏了。”
    “小零食呢?”
    “没了。”
    ……
    “怪不得,你都不给萝卜丝买点,它很喜欢的。”夏桑一脸不负责任的爸爸表情看着梁亦铭。
    梁亦铭听着夏桑倒打一耙,“他以前根本没这些习惯。”
    夏桑心虚道,回忆起来,他也就是平时小零食给多了一点,亲亲比他主人多一点,还喜欢夹子音哄它玩,装狗陪他玩。
    对比刚到梁爷别墅时罗伯斯精明的样子,到后面它玩泥的样子,嘶,好像,也许,可能是真的。
    买完玩具,夏桑才想起另外一件事,那天在酒店和晚会看到的那个男生,一山不能容二虎,倒茶公公也不能和才人打架,他小心试探道:“那个男生在别墅吗?”
    在的话,他今天就不去了。夏桑默默在心里补充下一句。
    “那个男生……”梁亦铭微微侧过脸看向他,“已经走了。”
    夏桑本来只是怕尴尬,怕误会,没想到得到是这样一个消息——公司里还没有听到这个风声。
    他百思不得其解,问:“为什么?”
    “罗伯斯不喜欢他。”
    无法反驳。
    “那梁爷找我回去,也是因为罗伯斯喜欢我吗?”夏桑问。
    梁亦铭看着夏桑,“我也喜欢你。”
    夏桑愣住。
    梁亦铭不加思索地补充,
    “你最乖。”
    第8章 别墅
    不平等的地位注定难以共情。
    夏桑听到梁爷的评价,扯出一抹笑容,回了一句话,“原来如此。”
    很快车子就到别墅,夏桑开门下车,在大门跟着刘管家待着的罗伯斯看见,摇晃着尾巴飞奔过来,围着夏桑团团转。
    毛茸茸的尾巴搔着夏桑的小腿。
    “萝卜丝,痒。”夏桑笑道,拿出给罗伯斯的新玩具,“快看哥哥给你买的玩具。”
    罗伯斯不看玩具,一直往夏桑身上扑,小声地嗷呜,像是埋怨夏桑怎么这么晚才回家。
    夏桑心疼地揉揉罗伯斯的脑袋,“我的小宝贝,怎么这么想哥哥。”
    梁亦铭进门时,夏桑已经抱着罗伯斯在地上滚成一团,梁亦铭把外套脱下给了刘管家,示意可以开餐了。
    “先吃饭。”
    夏桑立刻起身,久违地和梁爷坐在一起吃了一顿饭。几个月没来别墅,夏桑都感觉到有点拘束。
    刚才和罗伯斯玩耍的兴奋一下子消散了,好在罗伯斯趴在他的脚边,给了他一些安全感。
    他低头吃了一口,感慨张妈的手艺一如既往地好。
    两人吃饭身边没有其他人。
    梁亦铭不喜欢屋子里太多人走来走去,容易吵着他。
    一般佣人干完活都回房间休息,等刘管家的安排和招待铃的召唤。
    吃饱饭后,梁爷在接电话,夏桑先坐去客厅沙发上吃饭后水果。
    罗伯斯跟着他,现在在脚边还不停地闹——想抢他手上的苹果。
    他看着熟悉的环境,有些愣神,他没想到自己真的又回到这里了。
    直到这一刻,他才有了真实感受。
    一个不留神,罗伯斯直接趴在夏桑膝盖上,张嘴把夏桑手和苹果含在嘴里,苹果汁水和罗伯斯的口水弄得夏桑满手都是。
    “苹果只能吃一点点。”夏桑松手把苹果给了罗伯斯,他摸了摸它的头,“你怎么和你的主人一样那么霸道。”
    而他除了给他,又能怎么办。
    老虎嘴下夺食?这段时间还不够折腾。他知道梁爷手下留情了,没封杀他,没雪藏他,就截了几个通告,口头警告,现在还给他台阶下。
    像小红整天嚷嚷的,上面领导给你台阶,你就得下。
    站在上面干什么,吹风吗?
    都当了两年情人,多当两年又怎么样?
    夏桑起身,在客厅侧面的洗手间先洗了个手,随带漱了口。
    他坐着等梁爷过来,等梁爷过来的时候,他摸摸把手递过去。
    梁爷回握时,他主动靠近梁爷,伸出手拥抱住梁爷,并且把自己的脸埋进他的颈上,温顺地贴着。
    梁亦铭伸手轻轻摸了他的头两下。
    夏桑突然感觉有些羞耻,他不明白为什么以前他不会,现在却觉得浑身都难受。
    他往上吻了吻梁亦铭的下巴,梁爷慢慢低头回吻了他。
    夏桑余光瞟到落地窗上,他们两个人的剪影,像极了一对亲密的恋人。
    但很可以他们不是。
    一瞬间整个嘴里都是苦涩,他唯有往肚子里咽,他其实不是一个那么容易觉得苦的人。
    小时候被父母丢弃,被奶奶捡回来一点点养大他,捡垃圾,读不起书被人笑话,他都不觉得什么,因为奶奶爱他,那些都是别人。
    而他喜欢梁爷,所以他在乎。
    他怎么会不喜欢不爱梁爷,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梁爷帮助了他,
    他穿着以前不敢奢想衣服,住着卫生间比他以前卧室还大的屋子,甚至梁爷还教他学习。
    他不想再在梁爷面前丢脸,但人好像越在乎,越容易走入极端,极端得在乎,极端的爱。可像他这种乡巴佬在这些上流人事面前越用力只会越丢脸,丢脸的事情做多了,才知道原来那些好只是对方顺手递过来的东西,自己怎么也达不到。
    梁亦铭被夏桑亲得起了念头,他的手稳稳地托着夏桑,像抱孩子一样把人抱起来。他感受到夏桑两腿环着他的腰,手抵在自己的肩上。
    两个人的四肢像是被身体的热融化,互相粘在一起。
    俩人对视,夏桑避开了目光,他把脸藏了起来,恍然间,他感觉自己后背好像有一条冰冷冷的滑腻的蛇,正从他的尾椎骨缠绕而上,勒得他身体里空气一点点稀薄,慢慢窒息,不留神,那蛇仿佛又梁亦铭身上钻进他的身体里。
    夏桑浑身燥热,快感超越理智,夏桑放任自己沉浸在这种感觉之中。
    干旱的身体里涓涓细流,滋润着土地,深藏在土地的欲望,被反复湿润,复苏,破土而出宛如藤蔓一样牢牢依附在另外一具身体之上。
    ……
    “梁爷,放我下来吧。”夏桑被抱在高处一点安全感都没有,他现在腿软,生怕梁亦铭一个不高兴把他摔下去,夏桑露出一个惨兮兮的笑。“我怕。”
    梁亦铭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以往他们这样,夏桑没抖得那么厉害。可夏桑走柔顺地躺在他的怀里,又比过去任何一次都柔软。
    梁亦铭自己不知道自己笑了一下,不知道是笑夏桑可怜兮兮的样子,还是他刚刚说的那句话,他又亲了亲夏桑的嘴巴。
    ……
    夏桑迷迷糊糊地被抱着上楼,当整个人陷进柔软的床里,夏桑习惯性地环住梁亦铭的脖子。
    灯光在眼前摇晃,晃得夏桑头晕,最后晕死过去。
    ……
    半夜夏桑被梁亦铭给吵醒了,他看了看梁亦铭,双目紧闭,明显还在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