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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许念雅那股委屈没处诉说,她疯了一般推搡着郑兰儿。
    “毒妇!你敢不敢用你全家的性命起誓,说你从未害过我!”
    江映梨一拍扶手边的小几,“有什么可起誓的!”
    “许宝林,构陷人推你落水你已经是惯犯。本宫少时,你将本宫推入池中,还对本宫的母亲撒谎说是本宫想推你自己不慎掉了进去,害得本宫被罚,今日你又来。”
    “可惜,本宫当年念在你我是表姐妹,不计较,今日,却是再也不能姑息你胡乱造谣,诓骗诸位姐妹了!”
    江映梨拍桌子的声音和厉喝声吓得许念雅一抖,当即就愣住了,呆若木鸡地看着江映梨。
    刚要张口的郑兰儿也顿住,错愕地看着江映梨。
    其余人听到江映梨这么说,也被惊了一跳。
    原来这对表姐妹之间,还有这种事情。
    这件事从充仪娘娘口中说出,可信度就很高了。
    众人一时之间都嫌恶地看向许念雅,彻底站在了江映梨这边。
    怪不得充仪娘娘不待见许宝林,原来许宝林是从小就坏。
    竟然推充仪娘娘下水,不可原谅。
    宋婉言也是又惊又疑,被表姐推入水中?还被罚?
    小孩子撒谎很容易识破,大人的断案能力太差了吧?
    而且落水的人,竟还要被罚?
    是不是太偏心了?!
    沈竹心看着许念雅,神色复杂。
    果然,她第一眼见到许念雅,就觉得此人并非善茬。
    她的直觉是对的。
    可是,这种人,陛下接她进宫的目的是...把人放到跟前新仇旧恨一起清算吗?
    想到这里,沈竹心一凛,看向许念雅的眼神犹如在看死人。
    眼见舆论倒向一边,许念雅整个人颤抖不已,冤屈无处诉说的憋屈快要将她淹没。
    而且,她不明白,今日的江映梨怎么会这样?
    她怎么敢对自己这么说话?
    以往哪次,不是她压制她?
    许念雅怨恨地看向江映梨。
    “充仪娘娘,嫔妾唤你一声娘娘,可嫔妾是你的表姐,你为了姑息一个外人,竟然如此编排你的表姐!”
    江映梨眼眸顷刻间冷冷瞪向她,抄起手边的茶盏,揭开盖子就向许念雅泼过去。
    “谁给你的狗胆让你这贱人敢对本宫如此说话!当年的事情你清不清白你自己心里清楚!”
    许念雅被茶水泼懵了。
    她鬓发粘着茶叶,湿漉漉的,狼狈至极。
    许念雅不可置信地哭喊。“江映梨!我是你的姐姐,你竟然这么对我!”
    这回江映梨就着手上的空茶盏猛得砸在许念雅的额角,瞬间砸得她额角高鼓。
    茶盏掉在地上,四分五裂,摔砸出清脆又刺耳的声响。
    “凭你这贱人也敢来攀本宫的亲,连翘,掌她的嘴!”
    “遵命!”
    许久没有伸展的连翘撸起袖子就上去,她左右开弓,连扇了许念雅二十巴掌。
    宋婉言在主位上坐着,看了看碎在地上的茶盏,和被狂扇巴掌的许念雅。
    怎么回事,虽然摔的是她柔福宫的茶盏,但莫名不想阻止。
    她又不由看向大发雷霆的江映梨,只纠结了一瞬,便决定袖手旁观了。
    许念雅脸上挂着茶叶,额角红肿,脸上也被被连翘卯足了力气的巴掌扇得红肿,比方才更加狼狈。
    她捂着脸,屈辱到快要岔过气去。
    其他嫔妃也被吓得大气不敢出。
    这还是充仪娘娘吗,头一次发火呢。
    不过,这许念雅的真实嘴脸,也是让她们见识到了。
    太自大狂妄了,竟然想用姐姐的身份压制充仪娘娘,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也是蠢到没边儿。
    她们要是家里有个做宠妃的表姐妹,定是变着花样哄她开心,恨不得供起来,跟着沾光。
    她倒好,竟然对充仪娘娘大喊大叫的。
    许念雅手捂着脸,怨恨至极地盯着江映梨:“你殴打妃嫔,动用私刑!我要找陛下告状,让陛下看看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女人!”
    江映梨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蓦地哼笑了两下。
    她居高临下睨着许念雅,然后一把掀翻了座椅旁的小几。
    小几被掀翻倾倒,在地上摔出巨大的声响。
    众嫔妃瞬间都起身了。
    除了宋妃和苏昭仪都只是震惊无比地站起身盯着江映梨外,其他妃子都朝江映梨跪拜下去。
    跪了满地,齐声道:
    “充仪娘娘息怒!”
    江映梨站在人群中,眸光讥讽地盯着许念雅,冷嗤一声。
    “本宫告诉你,本宫要怎么处置你,本宫说了算,陛下只会为本宫拍手叫好。”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找陛下告状?”
    第87章 杖责五十
    江映梨这句话掷地有声,其他妃子听起来也觉得很有道理。
    那可不是吗。
    充仪娘娘有陛下撑腰。
    平日娘娘可低调了,根本不用宠妃的特权。
    许念雅这蠢货非要撞上来。
    该!
    许念雅气得呼吸不畅,整个人肩膀一耸一耸的。
    江映梨心底畅快了。
    看着许念雅被她逼疯,而她自己微微笑着。
    那眼神是在说,看吧,只有冤枉你的人才知道你有多冤枉。
    不屑于再跟许念雅说任何一句话,江映梨一撩裙摆,朝宋妃跪下,杏眸里顷刻间溢满了委屈。
    “宋妃娘娘!许宝林她屡屡顶撞嫔妾,您要为嫔妾做主啊!”
    原本还在当看客的宋婉言突然回神,话题这是回到自己身上了。
    她清咳一声,“好,按律,以下犯上,掌嘴三十!”
    “五十!”江映梨气鼓鼓补充。
    宋婉言眨了眨眼睛,“许宝林屡屡顶撞昭充仪,不知悔改,情节严重,掌嘴五十!”
    这下行刑的是寒露,打得那叫一个畅快。
    看得连翘眼红。
    殿内放鞭炮一样,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
    江映梨方才发了一通火,畅快是畅快,但眼下许念雅受罚,她感觉这么多年的深埋在心底的委屈都昭雪了,眼眶又红了,看起来像是要哭了似的。
    宋婉言赶紧道:“好了,昭充仪,你起来就坐吧,碧落,去为充仪娘娘重新沏茶来。”
    又道:“你们也都起来,郑宝林也起来。”
    江映梨瘪着嘴,委委屈屈起身。
    五十巴掌打完了,寒露退到一旁,众人在一片严肃中闷笑。
    许宝林的脸肿得跟猪头似的。
    许念雅哭泣不止,偏偏她一掉眼泪,脸上就更加火辣辣地疼,一时间面部十分狰狞。
    “宋妃娘娘让郑宝林起身,是绝意要姑息她了吗!”许念雅仍旧不死心。
    宋婉言听到江映梨说小时候恩怨的那一刻,便知道今日的事已经不在她职权范围内了。
    江映梨要为自己讨公道,陛下怎么样都支持,她非要裁决那才是没眼色。
    何况,因果报应要比她的裁决更公正些。
    “都已经说了,此事不过一个误会,你走得太累,歇息时不慎落水,怨不得旁人。”
    说完,宋婉言喝了口茶,昭明此事已定音,不会再有别的说法。
    许念雅彻底绝望了,无力地跌跪在地。
    垂下头片刻,她想到什么,又赶紧抬头。
    她能屈能伸,这不算什么!
    许念雅看向江映梨,试图修补关系,“充仪娘娘,嫔妾初入宫闱,不懂规矩,您...”
    江映梨根本不屑于给她一个眼神,径直打断道:
    “宋妃娘娘,方才那五十巴掌,是罚许宝林以下犯上,她凭空捏造,构陷宫妃的事,还没罚呢。”
    宋婉言看向江映梨,这回她有经验了,先问:
    “昭充仪所言甚是,那么,按充仪所见,如何处罚,才能以儆效尤呢?”
    江映梨晃了晃手中新茶,悠悠吐出几个字。
    “杖责五十。”
    这几个字一出,所有的宫妃的都静止了一秒。
    倒也不是说这罚得过于重了,而是勾起了她们的回忆。
    想当初刚入宫时,吕才人杖毙,她们跪在宝华殿,一杖一杖听得清楚。
    七十一杖,吕才人毙了气。
    这五十杖,恐怕许念雅也只剩下口气儿了。
    不过,她跟吕才人一样,都是自作自受,倒没什么好说的。
    “许宝林捏造事实,编排谣言,危言耸听,本宫若不重罚,便是姑息后宫的不正之风,来人,将许宝林拖出去,杖责五十!”
    许念雅张着嘴,全然呆傻地望着江映梨。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这么可怕的话怎么是从江映梨嘴里说出来的。
    她不是,被自己戳心窝子的话打击到崩溃了吗,今日怎么发得出这么大的脾气,还害她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