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诀问:说什么?
穆棠白气哼哼道:还说我把他弄疼了,我哪有!
说着,他又用筷子把红烧狮子头狠狠地戳了几下。
明明我什么也没有做,他就是故意冤枉我,然后更过分的欺负我,还夸我哭起来很好听,我就没见过这么坏的人!
陆诀:
这都什么虎狼之词。
陆诀只觉得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有件事他很好奇:你们还没交往,他就这样对你?
穆棠白沉默了许久,突然摇了摇头。
那晚他是被逼的是我做错事在先,他欺负我,也是我自找的。
什么意思?陆诀没听懂。
穆棠白却不打算再解释下去,忽而露出一个傻里傻气的笑容。
他有夜盲症,一点也不知道那晚发生的事情,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告诉他的,你可以替我保密吗?
陆诀呵呵两声:可以。
穆棠白马上给他夹了一个手撕鸡里的鸡头,陆哥,你是个好人,我请你吃大鸡腿!
陆诀看了眼碗里多出来的鸡头,挑眉:你确定这是大鸡腿?
我确定啊,大鸡腿可好吃了,你尝尝就知道。
呵陆诀笑,大鸡腿肉太肥,我先吃点蔬菜,等会儿再吃鸡腿。
那好吧,穆棠白并不勉强,还很贴心的给他夹了一筷子放在手撕鸡里的青菜,陆哥,我帮你夹青菜。
陆诀盯着碗里的香菜,突然感觉杯中的酒一点也不香了。
陆哥,你怎么不吃呀?
马上吃。
陆诀不爱吃香菜,但这次他觉得可以吃一点。
穆棠白一边给他夹菜一边说:陆哥,我可以喝酒了吗?
你等会儿。
哦。
穆棠白乖乖点头。
陆诀走到饮水机前,倒了一杯白开水回来。
你喝这杯酒。
好的,谢谢陆哥。
穆棠白马上尝了一口酒,旋即皱眉:陆哥,这杯酒味道怪怪的,跟我刚刚喝的不一样,是不是过期了?
没过期,你喝的这杯酒度数低,它就那个味儿。
好吧,陆哥,我敬你一杯。
来。陆诀配合地举起了酒杯。
穆棠白一口喝完了杯里的酒,然后嘟嘟嘴。
我还想喝。
行,我给你满上。
陆诀忍住笑,又给少年倒了一杯白开水。
*
下午一点整,西江区城中村来了一辆豪车,瞬间引起了路人的围观。
关遇衡下车后,视线环顾四周。
这么大一片区域,还真不好找一个人。
他拿起手机,试图用另一个手机号给陈小狗打电话,结果却显示对方无法接通。
算了,先碰碰运气,找不到再想想其他法子。
前两天刚下过雨,城中村一些低洼地区仍有些积水,尤其是太阳照不到的地方,还没走近便闻到了下水道的臭味。
关遇衡捂着鼻子走了七八分钟,经过一栋残旧的自建楼时,突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陆哥,我还可以喝!
马上有个男人接话:不能再喝了,我一桶水都让你喝光了!
不,我就要喝!
关遇衡猛地抬头看向二楼方向。
错不了,是陈小狗的声音!
关遇衡飞奔上楼。
门大敞着,露出一间不太宽敞,但装修风格很温馨的客厅。
穆棠白蹲在一台饮水机旁,手里拿着一个水杯,想接水,却被另一个男人制止。
小鬼,你真不能再喝了,这是水,不是酒,懂了吗?
可是你刚刚明明说是酒,我看见你从这里给我倒酒了,我还要喝!
你还真是
陆诀开始犹豫,要不要把这个不听话的小鬼头敲晕扛屋里去。
余光瞥见门口站着个人,陆诀凌厉的目光瞪了过去。
有事?
关遇衡没理他,眼睛只盯着蹲在饮水机前的少年,喊了声:陈小狗。
穆棠白迟钝地转过头,脑袋还晕乎乎的,思考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老公
顿了下,他非常用力地甩了甩头。
骗人的都是骗人的!
关遇衡快步走进去。
眼看就要来到心念念的少年面前,却被陆诀拦住了去路。
陆诀伸出一根粗糙的手臂,冷声道:谁让你进来的?
关遇衡沉声道:我来找他。
陆诀冷哼一声:你看他想理你吗?
关遇衡低头看向蹲在地上抱着饮水机发呆的少年,淡漠的眸色稍稍变得柔和了一些。
陈小狗
穆棠白背对着他摇了摇头,不想理你!
陆诀马上说:听见了没?人家不想理你。
关遇衡眸底有些失落:真不想理我?
穆棠白捂住耳朵,接着更加用力地摇头。
第64章 在乎
关遇衡还想上前,却被陆诀再次阻拦。
哥儿们,这里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关遇衡转头对上糙汉的刀疤脸,将一袋药和一张银行卡递过去。
消炎药,外伤药和防水贴,还有一盒是我新买的醒酒药,他身上有旧伤,不能吃辛辣食物,以后不管什么情况都不要再让他喝酒,他酒量很差,卡里是7000块钱,密码是我家门密码,麻烦你转交给他。
陆诀迟疑了片刻,接过药和卡。
小鬼刚刚喝醉时打电话骂的对象,想必就是眼前这一位。
但从这位此刻充满关怀的眼神来看,不像是一点也不在乎小鬼的样子。
陆诀好奇:你跟他什么关系?
关遇衡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他:有事打我电话。
陆诀接过名片,随意地看了眼。
下一秒,他陡然瞪大了瞳孔。
你是关遇衡?
关遇衡却不打算再说什么,依依不舍地看了眼地上的少年,转身离去。
目送关遇衡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陆诀又看了一遍手中的名片。
关家的二少爷有意思。
他把名片收起来,接着蹲在穆棠白身侧。
小鬼,他走了。
穆棠白马上回过头。
一看客厅里空荡荡的,他眼底好一阵失落,立马扁起嘴。
走就走,我才不觉得难过呢!
陆诀无语。
真拿这个小鬼没办法。
是是是,你不难过,那你脚麻不麻?
麻了穆棠白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陆诀好笑:要不要我扶你到床上休息?
嗯!穆棠白点头。
陆诀马上把人拉起来,扶他回到卧室里。
穆棠白头晕得打紧,进屋后立刻躺到了床上。
陆诀突然想起关遇衡临走前交代的话,赶紧问:他说你身上有旧伤,什么样的旧伤?
穆棠白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于是把衣服撩了起来,露出后背那块因淋雨而又发炎了的伤口。
陆诀脸色微变:怎么受伤的?
不告诉你呃
穆棠白发出一声呓语,而后便没了反应。
陆诀甚是无奈。
这小反骨仔
酒精作祟,穆棠白睡得很沉,睡到下午四点多才醒来,头痛欲裂。
听到屋里的动静,陆诀出现在门口,双手抱在胸前。
小鬼,你可算酒醒了。
穆棠白抓了抓头发,一脸懊恼道:陆哥,我刚刚没发酒疯吧?
陆诀稀奇道:你还喝断片了啊?
穆棠白大惊:我又发酒疯了?!
陆诀无语:真一点也想不起来?
穆棠白点点头。
陆诀用下巴比了比桌上的药和银行卡。
你喝醉时给一个人打了个电话,说你绝对不会告诉他,你就住在西江区,然后他就拿了这袋药和银行卡给你,卡里是7000块,密码是他家门密码。
穆棠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