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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否则有什么需要思考的?
    不认识就是不认识,回答不过三个字罢了。
    漱清怀疑地问:“……你怎么不说话?她是什么人?总不至于真是你的小妾吧?”
    随口问问。
    漱清心里觉得并不可能,要真是殷无渡的小妾,他怎么可能使唤人家倒茶,估计早被自己抓去投井了。
    “……”
    冥王听到这个问题,又绝望了两秒,不过将计就计,干脆顺着说。
    “连我都忘了,结果还记得她?”
    “怕你是想收她做小妾吧,偏偏只记得她。”
    “……”
    漱清一僵,上当受骗。
    坏了。
    没想到自己身旁竟也有莺莺燕燕。
    冥王故意多说一句:“还好没让她跟来,我告诉你,你这辈子休想跟她有什么,想都别想。”
    这个说法新鲜,也是漱清没想过的,一时难以回答,真被冥王唬住了。
    但仍要大着胆子问:“……她是谁?照你这么说,我跟她并没有过什么吧?”
    “你还想跟她有什么吗?”
    “我都忘记她了,只记得这么两个字,刚才顺口喊她给我倒杯水罢了。”
    漱清感觉理亏也还是很不耐烦。
    “你不要胡搅蛮缠的,快点告诉我她是谁。”
    好一个胡搅蛮缠。
    真是所有能用来形容他自己的词,都被他拿去形容别人了。
    “先前我们在其他城暂住时,你救下的一个丫头。”
    “你倒不是存心救她……其实也没想过要救她,只是碰巧让她得救了,她便视你为恩公,说什么都要报答你,非要给你做牛做马。”
    这是根据漱清性格现编的说法。
    漱清听了都觉得很像自己,没有起疑。
    “那丫头心地不坏,做事也认真仔细,非要跟着,总不能转手把她卖了吧?便留在了我们那边的府邸上。”
    “她在那边伺候过你一段时间,后来我们回来了,没有带上她,现在还在那边。”
    漱清醒来时念过这个名字,那肯定已经问过下人。
    可这边的丫鬟怎会知道春梨是谁?
    当然,就算漱清没问,冥王这个说法也几乎没有漏洞。
    冥王不确定漱清的记忆处于何种混乱,总之回答时得留下无数心眼,连细节都不能放过。
    “难怪我刚才问丫鬟,丫鬟说这里没有这个人,原来是这样……”
    不过漱清自己先说出来了。
    冥王庆幸自己多留了个心眼。
    看来这说法成功获取漱清的信任,还让他放下了戒备。
    “那为什么不带上她呢?怎么把她留在那边了?”
    这就更好说了。
    冥王:“你说呢,现在我只庆幸,还好没有将她带来,当初我就觉得这丫头不对劲,对你未免也太尽心尽力了些,如今看来,你对她同样惦念在心?”
    冥王稍微一压声线,威严压迫感自动浮现,用在这里,更是满满的醋意横生。
    漱清完全不记得这些事,冥王表演又那么真实,他无法为自己辩解,那么只有打住话题。
    “虽然我不记得这些事情了,但你这些话绝对都是无稽之谈。”
    理不直但气很壮。
    “我要真跟她有什么,我怎么还会——”
    将她留在不知道什么地方?
    还怀上你的孩子?
    这种话漱清又说不出口。
    “总之不准你用这种语气怀疑我。”
    只有他能胡说八道,用各种过分说法去怀疑殷无渡,但轮到殷无渡就不行了。
    说完后,漱清开始躲避这件事情:“……好了,不跟你说了,你只会让我生气,我要睡觉了。”
    说罢,不顾殷无渡是什么反应,漱清往被子里一缩,侧过身躺下,只肯留个背影。
    ……
    第二天早上,漱清还在沉睡中,被一阵叮叮哐哐的噪音吵醒。
    漱清完全没睡饱,活生生被吵醒,气到想杀人。
    可一睁开眼,身边就是端着药碗的丫鬟:“夫人,您终于醒了,请先喝药吧。”
    “……”
    看着黑乎乎的恶心药汁,漱清立刻蔫了。
    昨晚闹这么一出,他也付出了代价,要喝的药又增加了。
    而且一天要喝好几回,如果不把他叫醒,根本来不及喝。
    “夫人,请喝药吧。”
    “……”
    看到药汁颜色,漱清只想吐,哪还喝得了。
    “不喝不喝!外面是什么声音!吵死人了!”
    只能先生气地转移话题。
    不过丫鬟还没回答,外面的噪音同时停下了,接着冥王推着一把椅子进来。
    “清儿,你醒了?”
    是把木质的椅子,底下有四个轮子,整个要比寻常椅子大两倍,椅身雕刻精美,扶手两旁的蝴蝶栩栩如生,上面还铺着柔软的垫子。
    漱清从未见过这玩意儿,好奇地问:“这是什么东西?”
    冥王轻笑,伸手挥退了所有下人,房间里只剩他跟漱清后,才说:“是我想给你的惊喜。”
    漱清更不解地看向他。
    “是我亲手为你做的轮椅。”
    “轮椅?”
    “我带你坐下,你就知道了。”
    说罢,冥王直接将漱清抱到了轮椅上。
    坐上去一动,漱清就明白了,这是能让他出去外面的好东西。
    冥王推着漱清到了房间门口,漱清也明白刚才的噪音是在做什么了——竟是殷无渡让人将这里的门槛铲平了。
    “以后就算我不在,也能让下人推着你出去透透气,不用总是在房间里闷着了。”
    漱清坐在平稳舒适的轮椅上,望着门外的风景,被吵醒的坏心情一扫而空,难得露出发自真心的笑容。
    “有这样的好东西,你怎么现在才拿出来啊!”
    “真是的!”
    “你为什么藏这么久,你早该给我了!”
    冥王蹲在他面前,没说话,只是笑。
    漱清低头看他:“……你笑什么?”
    冥王轻声道:“你醒来后,第一次对我笑这么开心。”
    其实不止是醒来后,从他认识漱清开始,就没在漱清脸上见过这样的笑容。
    原来小蝴蝶也会这么笑。
    是发自真心喜悦的笑,双眸都泛着光。
    应该感到高兴吧,能让漱清笑这么开心。
    可见到小蝴蝶这样的笑容,冥王心里更多却是苦涩跟刺痛。
    以前怎么就没让漱清这么笑过呢。
    “因为想给你一个惊喜,所以没说,昨晚也是为了做这个,才没在房间陪你。”
    “谁知你那么生气……没办法,我只有抓紧时间将它做出来了。”
    轮椅上有冥王亲自施下的法术,以后不管漱清去到哪里,又待了多少时间,他全部都能知道。
    “清儿,我希望你能相信我,对我放心。”
    “这份惊喜也算我对你的保证,之后你要还不信,可以随时去书房找我……就是千万别折腾自己的身体了。”
    冥王握过漱清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
    “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不管你发什么样的脾气,我也能哄你。只要你平平安安在我身边,顺利生下我们的孩子。”
    “……”
    听完这些话,再尖锐的小蝴蝶都会闭嘴,只被殷无渡这份毫无底线的纵容宠溺震住。
    而心底那些无法说清的排斥,也在感受到这份不可思议的宠爱后,渐渐烟消云散了。
    他不明白,更不理解,殷无渡怎么可以为了自己做到这种程度。
    昨晚他那么无理取闹,那么多话都是在故意挑刺,他自己都知道自己过分,难道殷无渡会感觉不到吗?
    可第二天醒来,殷无渡竟是更加降低了对他的底线。
    漱清真被震住了。
    哑声了。
    平时的伶牙利嘴都消失了,看着愿意弯曲膝盖,蹲在地上,只为跟自己说话的丈夫,他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你对我,一直都这么好吗?”
    冥王没立刻回答,也是思考了一会儿才说:“这样就算对你好吗?”
    漱清应道:“算啊,当然算。”
    冥王更觉得心脏发胀酸涩了。
    “你是我的夫人,我对你好是理所应当的。”
    冥王慢慢地说:“其实以前,我也有惹你生气的时候……也会让你伤心,让你难受。”
    事实真相何止如此。
    但冥王只能说:“不过夫妻之间不就是如此吗?虽然你不记得我了,但我相信你心里总归是有我的……毕竟,你也只有我一个相公。”
    如果冥王只说自己对漱清有多好,漱清不一定相信。
    但将好好坏坏混在一起说,可信度就增加了。
    漱清听着这些话,心里莫名也有些酸涩,脑内还突然闪过一团白茫茫的迷雾。
    什么画面都看不清,更多是一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