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落与坐上后座,紧紧搂住冠子的腰。
吱呀吱呀的硌耳声在这一片西巷内不停回荡着,落与有点难受地说:“小子,怎么这自行车声音这么大呀?还有,为什么你总是骑得歪歪扭扭的,我,我有点晕。”
冠子剎住车,转身把手放在落与额头上,担忧地问:“是不是生病了,怎么会头晕呢?要不然我们现在回家吧。”
落与说:“不,我现在又好了。”
冠子说:“啊?真的吗?”
落与说:“真的,现在一点也不晕了,是不是我不太适应你的骑车技术?”
冠子摸摸头,没说话,他觉得他的骑车技术蛮好的。
这时落与突然加重力道搂紧冠子的腰,整张脸贴在冠子的背上,说:“小子我现在不晕了,应该已经适应得差不多了,你继续骑吧。”
冠子说:“真的适应了吗?实在不行我们就不要骑了。”
落与点头:“适应了适应了,那要不然这样,小子你骑快点它是不是就不会这么歪斜了?”
冠子想了想,说:“好,那我加速看看。”
冠子双腿发力地蹬起来,还别说,真不歪斜了,就是吱呀的声音更刺耳,连路边的狗听了都会被吓一跳朝他们吠叫几声,以展示它身为狗的威严,岂容你个小屁孩如此放肆!
一路弯弯绕绕,又绕进了香巴路,那个丑男人还是老样子,一直坐在寺庙门口的台阶上,而今天,他大腿上的小女孩却换了人,但年龄却也还是跟冠子他们差不多大,那幕画面也没有变。
灾难总是降临的无声无息,她们懵懂,哪怕自己不喜欢这种行为,可跟父母哭诉,父母却不当回事,以外是小孩瞎闹,毕竟在他们眼里,孩子这么小,谁会这么畜生?
父母说他们忙,每天要上班养家糊口,小孩给口饭吃,别生病即可。
可怜的小女孩们无辜,无人可以哭诉,无人可以救她们。
那坏人会受到惩罚吗?
他们怕因果报应吗?
会,可他们怕吗?
我想应该是不怕的,倘若怕,为何敢在神佛的眼下行这种肮脏龌龊之事?
他们是不怕的,有的人,天生就是坏种,生来就喜欢做这种违背人轮之事,他们随机挑选伤害对象,确定目标为哪个,就下手。
享受血腥是他们的快乐,他们以此为乐,以此为生。
离开了血腥,他们就浑身难受。
可上帝为何会创造出这种人,目的是什么?
虽说现在国强,但这种人依旧存在,永远灭不完,永远会有人受灾。
“我靠!王三炮你什么时候睡上来的?”
王三炮被落与的声音惊得从床尾滚了下去,他摸摸屁股:“干嘛,这么小气?床尾都不让睡?”
此时天已有昏亮之色。
白天了。
落与坐起来,伸了个懒腰,这一觉睡得真舒服,他笑着说:“没有,我不知道你睡上来,要是知道,我可以收收腿,让你睡得舒服点。”
王三炮有被感动到,心里暖暖的,他说:“嗨,没事没事,我怎么样都行的。”
“那行。后面你继续睡床尾。”落与看向落执。
落执的金边眼镜被他摘下,此刻的眼神看着有点迷离,像是还没从睡梦中彻底醒来。
落与抬手在他眼前扇了两下,说:“想什么呢?怎么一副呆呆的样子,这可不像你啊,落执少爷。”
落执抬眸望他一眼,旋即收回,淡淡地说:“该出发进魑山了。”
落执下床,准备把床收回多拉袋,但床上的落与却盯着他看,不动,没有丝毫要下床的意思。
落执觉得不太对:“怎么了?”
落与还是盯着他,两分钟后,他下床,一言未发,像一个正在闹脾气的小孩。
落执确定有问题,他再次询问,这次语气很轻,跟哄小孩一样:“怎么了呢?”
第 28 章
良久,落与问:“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落执一愣,不答反问:“睡觉时我说什么了吗?”
“真做噩梦了啊,那这样吧。”落与过去把落执的手放在自己手掌心,笑着看着他:“你把你的噩梦告诉我,我替你分担掉一半,然后我再把我的美梦告诉你,填充那被我拿掉的一半。”
“怎么样?这方法是不是很好?”
落执笑了,他摸摸落与的头,说:“噩梦是不能共享的,但我很想听听你的美梦里都有什么。”
落与说:“不行,要公平交易。”
毕竟他根本没有做美梦,现编出来可是很难的,可不能光付出没有一点收获。
想到这,落与越发好奇像落执这样的,会做什么样的噩梦?竟能让他露出不知所措的神情。
被鬼追杀?
不能吧,好歹是鬼王的孩子。
难不成是跟我有关?
该不会是梦到我被人追杀,他赶到的时候却为时已晚,痛心不已,最后绝望到与我共赴黄河?
哦不不不,他和落执目前还没进展到这个地步,所以这个想法pass掉。
那到底是梦见什么了呢?
落执看着落与风云变幻般的脸,忍不住在他额头弹一下。
“哎。”落与摸摸刚被嘣的额头,抱怨道:“落执你不回答我话就算了,怎么又打我了。”
落执把床收进多拉袋,说:“别再多想了,我们该出发了。”
.
行走了一公里左右,便见前方雾气重重,只能隐约看到几颗参天枯树,而往上望,一座被雾气围绕的峰型山矗立在他们面前,威严无比,森恐无比,不得不让人心生敬畏。
落与双掌合十,闭眼,嘴里不停念叨:“阿弥陀佛……请山鬼大王让臭鸡蛋们离我们远点,我们不搞破坏……我们就路过……阿弥陀佛……请山鬼大——”
“你在做什么?”落执突然说。
落与掀起一边眼皮,对落执叹了口气,说:“我在祈祷呢,你把我打断了,山鬼大王若是知道了,我们会遭报应的。”
落执扶额,问:“谁跟你说魑山有山鬼大王?”他转向后头大王三炮,质问:“你说的?”
王三炮此刻正紧紧守着兜里的聚灵匣,闻言一顿,“啊”了一声,不明白自己又闯什么祸了。
落与赶紧道:“不是不是,是我自己编出来的,毕竟这么大一座山,有雾气就算了,还黑乎乎一片,怪瘆人的。”
“落与你说话怎么这么奇怪?我们是鬼啊,你怎么总是说成人啊?”王三炮说。
落与迅速矫正:“瘆鬼!”
一直沿着直路走,这会已到鬼王曾经在魑山掘的那条山路的路口。
落执抬手示意他们停下,不要继续往前走。
就见他手插进多拉袋里,拿出了三个n95医用口罩。
嗯,是的,三个n95医用口罩,10层加厚带呼吸阀的那种。
落与乐了:“这不会也是去小超市买水的时候买的吧?”
落执说:“嗯,我往口罩内注入了灵力,带上后可以阻挡臭鸡蛋散发的毒气进入我们体内。”
虽说臭鸡蛋的传闻并不是确凿性,但以防万一,还是带上保险点。
落与王三炮一人一鬼拿一个带上。
王三炮觉得特新奇,他拿到手上后研究了大半天才带上。
一带上,只觉得闷得慌,就要摘下来。
落执瞥见他的动作:“想死你就摘。”
王三炮放下手。
落与对他说:“不会闷死你的,想当年,我可是连续带了两年。”
王三炮觉得他有大病,他此刻带了这么一小会,就闷得不行,他竟然带两年?
他又回想一番落与平常说话,越来越觉得他就是有大病,没事总说自己是人。
落与见落执还没要继续前进的意思,站着不动,以外是发生了什么事,便担忧地问:“落执,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落执摇头:“不是,我在等gi醒来。”
“啊?”落与眨巴眼睛:“gi不是灵器吗?怎么还会睡觉?”
落执把有关gi的一切都给落与讲述一遍。
而现在之所以要等gi醒来,则是这条鬼王掘出的山路还有一道迷阵,gi是鬼王铸造,可以让他们不走偏。
“原来gi是成精的灵器,那这样的话它岂不是还会说话?”落与问。
“当然,但是尽量不要和它聊天。”落执说。
“为什么?是很凶吗?”落与说。
就在这时,几乎是落与的话刚出,一道又尖锐又细软的声音响起。
“你才凶呢!人家可温柔啦!”
落与吓一跳,这道娘炮似的声音竟是从落执身上传来的,心中一了,明白过来了。
他知道这声音是谁发出来的了。
落与指指落执的另一个插袋,说:“gi?”
落执点头,伸手将gi拿出。
落与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问:“它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