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徒儿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白云书将她的反抗看在眼里,用手挑起了她鬓边的一缕发丝缠绕在手上,开口慵懒。
“不行!”
隐欢实在是忍不住了,从牙缝里挤出来那么两个字。
在趁着白云书还没有问出为何两个字时,她率先开口。
“哪有师徒同床共枕的?还有,我是隐欢,不是凝竹师姐。”
她依旧死不承认,白云书眨了眨眼,眸中戏谑。
“哦~没关系,都是徒儿。”
放手她是不可能放手的。
听到她这句话,隐欢知晓没有商量的余地,绝望的缓缓闭眼,任由白云书压着自己。
没办法,她实在是反抗不了,就算白云书受伤了,那修为也在她之上。
隐欢认命,脑子里乱糟糟的,五百年的痛苦同此刻交织在一起。
她正在思考着什么的时候,察觉到白云书的气息越来越近。
白云书正缓缓朝她靠近,热气已经铺洒在自己的脖颈边,酥酥痒痒。
“小欢儿?”
白云书语气带笑,忽然间想到那么喊她。
她的手精准的溜到了隐欢的腰封上。
听见这个奇奇怪怪的名字,隐欢猛的睁开眼,用力推开白云书,拉着自己的衣服便起身,满脸通红。
她甚至还低头看了看。
还好衣服只是皱了一点,腰封也没有被解开!
差一点,差一点就要清醒的沉溺了。
“师尊!师尊你清醒一点,我不是她!我不是凝竹师姐。”
隐欢心中堵着那一口气,白云书被推开倒也不恼,坐起来闲散闭着眼,敷衍的回着她。
“你说是谁就是谁,都是你,回来。”
她伸手朝隐欢勾了勾,一字一顿,勾着人坠入深渊。
隐欢整个人都不好了。
想来,她现在说自己是谁都没用了,白云书只会默认她是戚凝竹。
见她油盐不进,隐欢气急,眸子里都是气急败坏
“我只当你是师尊,我不喜欢你,今日咬你是我不对,下次,勿要这般了。”
她说完这句话后,空气明显冷了几度。
白云书睁开了眼,唇角带着阴森的笑意,静静的看她。
隐欢被这笑看得发毛。
这跟她记忆中的白云书完全不一样,以往的白云书冷淡如风,触及温润,就算再生气,也顶多是板着个脸不理她。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眸子里渗透着寒意,像是在盯着势在必得的猎物,充满了极其可怕的压迫感。
隐欢咽了咽口水,寻了机会直接推开门跑了。
“师尊,你早些休息。”
她甚至不忘贴心的把门给关上了。
白云书:“……”
白云书看着她连滚带爬逃离的身影,微微皱眉。
“不喜欢,勿要这般,不喜欢,勿要这般……”
她在寂静无声的屋中重复了好几遍隐欢的话。
只是师徒情吗?呵。
可你主动牵我之际,主动寻我打开心扉之时,被人打趣却不反驳的时候,怎么不说只是师徒情呢……
“乖徒儿,记得乖一点……”
白云书一边说,一边反手摸了摸背,触及湿润。
刚刚隐欢推开她时,她撞到了窗户上,伤口又裂开了。
看着手中殷红的血痕,她无声笑笑。
“没关系的,不喜欢也没关系啊,我又不是没有想到过,那蛊的作用,不就在此吗?”
白云书低头看着肩上的痕迹,伸手抚上。
而另一边,隐欢将自己裹在了被子里,在床上心烦意乱的打滚。
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呀?清醒的选择沉沦吗?
明明该跟白云书保持距离才对,怎么还有种对不起她的错觉。
可浮生昨日还在告诉自己,要跟白云书搞好关系。
综合刚刚发生的事情来看,她怕控制不住那个度,致使两人的关系变得尴尬。
当然她不是怕自己控制不住,而是怕白云书控制不住。
她那眼神太过可怕,是自己没见过的,总感觉她会把自己吃干抹净。
第115章 洗脑定心着急归
现在这种时候她该怎么办?明天又该如何?躲着点走吗?
完了,刚刚她还咬了白云书一口,该怎么面对她?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白云书白皙的肩颈和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醉人幽香。
那带着鲜血的时候的伤痕,正在挑拨着她脑海里的某根神经,让她有种不一样的满足感。
很奇异……
隐欢只觉得浑身都在发热,说不清,道不明。
“完了!戚凝竹你完蛋了……你怎么就傻乎乎的回答了她的话呢……”
她绝望的诉说出声。
没办法,以前在沐生峰的时候,白云书喊了自己几百年,这刻在骨子里的下意识反应她躲不掉。
只希望自己刚刚说的话,白云书能听进去。
“她是为了帮你才受的伤,她是为了帮你才受的伤,不要害怕,不要害怕,相处了这么多年,白云书是个很好的人……”
她一遍一遍的说着,给自己洗脑。
自己明天早上还要继续照顾白云书,躲她肯定是躲不掉,毕竟沐生峰上只有两个人,她除去沐生峰,还能去哪?
希望明天早上两人都闭口不提,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她也当做白云书发癫,荒唐了一下……
她在这种自我催眠的想法中缓缓的闭上了眼。
睡得迷迷糊糊时,又被那熟悉的温暖触感所环抱,脖颈边传来疼痛。
隐欢整个人都晕乎乎的,想着这次的蚊子那么毒吗?怎么这么痛呢?
她正奇怪着,脖颈处又传来清凉,把那疼痛压了下去……
“唔,好累,好困……”
她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是浑身酸软无力,眼皮都睁不开,只能低喃出这么几个字音。
不多时,她收到了回答。
“睡吧,小徒儿……”
隐欢蹙眉。
睡着了都还能梦到白云书……这语气,怎么还带着眷恋呢?
到底是她疯了还是白云书疯了?
……
第二天早上,隐欢止不住的疑惑。
自己都睡得那么晚了,怎么还被蚊子咬了?
算了,不重要,她现在要考虑的是,要不要去白云书那边帮她挽发上药。
昨晚白云书蛊惑她,让她在那边休息,她严词拒绝了,今天早上旁边也迟迟没有动静。
也不知道白云书的伤口如何了……她昨晚有没有休息好,自己离开后白云书会想什么。
她把自己拾掇好之后,纠结了很久才去敲门。
“师尊。”
她喊着,平日里那声熟悉的进来并没有响起。
里面没有人回应她。
隐欢心中一沉,又厚着脸皮开口。
“师尊,你醒了吗?我来伺候你挽发更衣。”
白云书房间中依旧没声。
不应该呀,没在里面吗?
“师尊,你不回答我的话,我就进来了。”
她终于忍不住,推开了门。
隐欢思索,总不能这人受着伤还乱跑吧?
打开门的一瞬间,隐欢下意识的朝着床畔看去,心底不安。
屋子里只有冷香,空无一人,白云书并不在床上,也不在桌边,没有她的任何痕迹。
人呢?去哪了?还真乱跑了?真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是吗?
“师尊?师尊!不在吗?”
隐欢不死心的又喊了两声,随后慌乱的转身,打算出去找一找。
但她一转身就撞到了从外面进来的白云书。
“哎呦!”
隐欢同她撞了个满怀,下意识往后退去, 险些跌倒。
白云书的衣衫还未换,头发也如墨一般披散在身后,她手中正抱着一大抱莲蓬,上面还有晶莹的露珠。
见她要跌倒,白云书赶忙用术法稳住她。
隐欢站稳后定神,看着她怀里的莲蓬,又看了看她那比昨日还要苍白上些许的脸,不解道:“师尊你身上还带着伤呢,在乱跑什么?”
白云书面对她的质问,只是浅笑。
“嗯?没乱跑,去耿寄欢的荷花池里摘了点莲蓬,怎么?小徒儿想我了?”
她这话多少带着不正经,隐欢匆忙的把脸撇开。
这人怎么一言不合就调戏?以前她也不这样啊。
“没有,只是照例寻找一番罢了,师尊的伤可有好一些……”
说完,她还不留痕迹的往后退了两步,故意疏远白云书。
想?她才不想,她只是作为徒弟的本分,关怀一下自己的师尊而已。
白云书听见她这话,眸子瞬间黯淡下来,略带不悦。
看着她往旁边走的动作,更不悦了。
“好多了,多谢徒儿关怀。”
她绕过隐欢,将莲蓬放到了桌上,遂慢慢坐下,一言不发,只盯着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