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上着急,想不通那人是怎么做到一不留神就不见了。
“隐欢!你在哪?”
她的呼唤无人回答,倒是引来了其他弟子的注目礼。
颜未晚倒也不在意,依旧呼喊。
“奇怪了!明明就是朝这里去的,该不会御剑不稳掉下去了吧?”
她趴在山崖边上往下看,还未抬头,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急切呼唤。
“颜未晚!让开!”
是隐欢的声音。
颜未晚赶忙抬头,隐欢不知道从哪来,站在剑上摇摇晃晃,手里抱着一大束绿油油的不知名物体,快速朝自己而来。
她赶忙朝旁边一滚。
她刚刚趴着的地方,隐欢剑贴着地降落,由于惯性,她踉跄着从剑上下来,差点摔倒。
隐欢往前走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随后侧头同颜未晚说话。
“还好你躲得快!我老远就听见你在唤我,不用担心!”
在下峰时,她心一横,将剑用意念控制住,自己跳上去。
好歹先前她也学了不少,这次终是能控制住方向,但是在收尾阶段还是有些困难。
颜未晚眯了眯眼,爬起来气鼓鼓的开口。
“我还以为你掉下去了呢,你再晚来我就去请月黛远长老捞你!让你被骂!”
当然,她这话只是气话而已,隐欢没事,她自然高兴。
她看着隐欢手里的东西。
“你手里那是莲蓬?你上哪搞来的?耿寄欢长老之前好像说过,不准乱动宗门里的花花草草。”
要是被发现,可是要被罚抄宗规的。
虽然宗规不长,但是耿长老开口就是一百遍。
听见她那么问,隐欢骄傲的把头一扬。
“盈夙长老特意给的,让我拿来分发给大家,先给你。”
她从里面挑了两只上好的莲蓬递给颜未晚。
她挑莲蓬最有一手,表面翠绿无黑点,蓬面内陷紧实者鲜嫩,莲心不苦,好扒易食。
颜未晚接过。
“难得你有良心,最先想着我。”
隐欢切了一声。
“毕竟某些人生怕我死了,叫得那叫一个担忧,趴在边上撅着个大腚。”
颜未晚:“......”
“你这张嘴,就该拿针线缝上,你要是个哑巴该多好。”
她一脸惋惜,隐欢白她一眼,走到远处给其他弟子分莲蓬。
其余弟子凑过来,隐欢说明后,大家都高兴的领取。
毕竟平日吃不到小零嘴,白云书好似雪中送炭,抚慰弟子们劳累的心神。
待分发完,她又回来同颜未晚坐在一处,开始剥自己的莲蓬。
她将其一颗颗剥出放在一旁,颜未晚看她这精细劲,悄摸伸手想要偷一颗,但是被隐欢发现。
隐欢直接就用莲蓬杆子抽了上去。
“哎呀!”
颜未晚赶忙收手。
“小气,放里面吃一颗剥一颗不是更方便吗?”
“你管我,我就喜欢全部剥出来握在手里。”
她自顾自做着自己的事,熟练快速,直至全部剥出。
看着那堆圆溜溜的小莲子,她眼底开怀。
她就有那么个习惯,这样要吃的时候不用再费劲。
她将剥好的莲子往天上一丢,随后张嘴稳稳接住。‘
软糯入口,她眯了眯眼。
不得不说,耿寄欢长老后院灵气充足,这莲子中都透露着丝丝灵气。
颜未晚忽然间想到了什么。
“这莲蓬是盈夙长老给你的?她不是在沐生峰上吗?你该不会是刚刚御剑控制不住,飞去了沐生?”
“咳。”
隐欢尴尬的咳了一声。
“怎么会呢?我就是御剑路过,她看见了,便叫住了我......”
她现在还记得两人对视时的尴尬,以及鼻尖清香但夹杂着血腥气。
自己对血腥气一向敏感,她闻见时便心头一紧。
话说,真是不是因为自己太重,导致她出现内伤了吗?
隐欢眼神飘忽,看了看自己的身材。
现在还是干巴巴的状态,要啥没啥,不至于很重啊。
她为什么吐血呢?她身体出问题了吗?
她想不明白,又丢了一颗莲子,后稳稳衔住。
颜未晚忽然上前,一把搂住她肩。
“还装呢,你看我信吗?放心,我又不嘲笑你,走吧,夜深了,回寝室睡觉咯。”
隐欢一脸你爱信不信。
反正大家都默认白云书给予自己特殊,毕竟就她一个人去了沐生峰。
少女们结伴离开,明月星辰作伴,路程中不乏欢声笑语,蓬勃向上,共待明日之行。
白云书坐在房顶之上,掩住自己的身形气息,目送她们回寝殿。
她杵着头思蜀着,身后是巨大圆月相衬。
巧合吗?
她不想寻思,毕竟那是个很费脑子的事。
她心思正放空时,耳边传来一女声。
“盈夙长老,今日似乎不是你执勤。”
月黛远站在她身后不远处,一席黑衣,马尾高束,束发用的红色发带正迎风飘着,目光坦率,手中还拎着酒。
她执勤时都会喝点,忽然看见白云书,还有点诧异。
她端量着白云书,白云书自觉的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月长老晚上好啊,我就在这看看风景罢了,坐下唠唠嗑?”
她将目光放在月黛远的酒上,月黛远知晓她打的什么坏主意。
月黛远试探开口。
“夜长寂寥,喝点?”
白云书嘿嘿一笑。
“正有此意!”
虽然在弟子面前月黛远要多凶有多凶,但在白云书她们几位长老面前,她都是笑脸相迎。
毕竟在学生面前不严肃点,怎会有威严,怎能管教住那群正是好动年纪中的人。
第29章 听闻入选不喜榜
月黛远总觉好笑。
“我还能不知道你吗?你峰上埋了那么多酒不舍得拿出来喝,还得蹭我的。”
“那么小气作甚?你若想喝,来我峰上我给你拿就是了。”
白云书难得大方一次,月黛远一边给她斟酒,一边好奇开口。
“呦,还挺难得啊,不藏着掖着了?”
白云书对着她一笑,淡然道:“不藏了,可赠你,记得自己上门来领。”
再藏可就没意思了。
“你居然都舍得赠酒了,放下过去了吗?若是想开了,不如同陶忆晔好好聊聊……”
月黛递酒给她,只觉得稀奇。
她回着白云书,忽然想起陶忆晔出关后来过她那一次,顺嘴就说了出来。
话里话外都是在说自己师妹同自己关系依旧不好,想让她从中劝说两句。
她明了的很,表示自己若是有机会,会开导开导白云书。
白云书接过酒,示意她就此打住。
她就知道这几天少不了说客,她都躲了那么多天了,怎么还没躲过。
放下过往?那她是不可能放下的,只是忽然觉得再藏没意思了而已。
“今晚良辰美景,好酒相邀,别惹我生气昂,少提,你要再说我可就走了。”
白云书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月黛远顿了一下,笑了笑,将这事放在了一边。
反正她话已经带到了,提了一嘴,白云书不听可不关她的事儿,这点人情世故她明了的很。
“行,我也只是交代个人情,这酒名杯中花,月下往里看,粉酒潺潺,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买来的。”
她说得一脸骄傲,白云书顺着她说的,往杯子里看去。
酒水呈现粉红色,像是初春之桃色灼灼,酒香扑面而来,月光倾泻到杯中,如花绽放,不负其名。
白云书浅尝了一口,当即夸赞。
“大手笔,好酒!”
月黛远乐呵呵,自己也尝了尝。
她可是馋这口很久了。
两人就那么对饮闲聊着一些有的没的,还点评了一下这批弟子。
白云书从袖口拿出一纸张,递到了月黛远的眼前。
“你平日对弟子温柔些,你知不知道,你今年又进了年度最讨厌长老榜单,又是第一。”
她这个又字用的就很准确。
月黛远接过来看了看,看见第1行写着自己的名,无所谓摆手。
“正所谓严师出高徒,我要他们喜欢作甚?我如今严厉一点,往后他们有所学成时会感谢我的,不感谢也没关系,我职责所在罢了。”
她话中不在意,但还是抬手将那纸张焚烧殆尽。
白云书拍了拍她的肩。
“你啊,刀子嘴豆腐心,那群小玩意儿也真是的,不懂你的苦心。”
月黛远表示无所谓。
“他们懂不懂无所谓,我无愧于心就好,对了,此次弟子里那个隐欢,一直在说要做你的徒弟,我常说她没有资质,也不知道能不能激励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