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些,小板凳,高板凳,洗脸架子,洗澡盆等等。
等归置完,家里满满当当,瞬间像了样子。
又趁这时把该洗的洗了。
又把棉被,棉衣棉裤重新做了,短了的还要接一块儿,棉花薄了的地方,再续点棉花。
总之活一大堆。
累的陈青怡晚上咕咚咕咚喝口灵泉水就呼呼大睡。
睡前感叹人生艰难。
“妈,今天没啥要紧的活了吧?”陈青怡小口小口的喝粥,这一觉睡了十来个小时。
“没有,就补补麻袋。”
赵香梅从厨房给她拿来一个咸鸡蛋,剥好放碗里。
感觉闺女最近都瘦了,个子倒是好像又长了,快赶上她了。
“唔,我姥腌的咸鸡蛋就是好吃,都冒油了。”
先把蛋黄儿抠吃了,再把蛋清弄碎,放到粥里。
“那我和三哥去公社看看有没有自行车,没有我俩就去县里。”
“行。”赵香梅知道闺女是个有数的,也放心她去买。
“妈再给你俩多拿点钱票,你俩要是中午不赶趟,就在国营饭店吃。”
农村也会分点粮票,但不多。
是给社员买点心用的。
“好,妈,你上我姥家问问,他们有没有啥想稍回来的。”
“好。”
两家近,中间又开了门,走个来回都用不上两分钟。
不一会儿赵香梅就拿回来一小篮子,里面装了满满的鸡蛋。
神情还紧张兮兮的。
好像偷来的一样,看的陈青怡莫名其妙的。
“妈?”
“嘘……”赵香梅示意她小点声。
“……???”
“别让你姥爷听见!”
这下别说她懵了,就是刚换好衣服进来的陈青枫都身子一僵。
声音颤抖的问道:“妈,这鸡蛋你偷,偷得?”
“臭小子你说啥呢?”
赵香梅柳眉倒竖,给了老儿子一脖溜子,“你妈我啥时候干过这事儿。
你姥给的。”
“那你怕啥?再说你在自己家,我姥爷又没长顺风耳。
他也听不着啊!”
赵香梅:……!!
脸色讪讪,也觉得刚才自己犯蠢了。
“我这不是被你姥影响了嘛。”
陈青怡猜到了,赶紧给递台阶,“妈,是不是给我老姨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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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老姨赵香梅不是心思,叹了口气,“前几天有马鹿窑子大队的人上咱这走亲戚。
唠着唠着,不知怎的,就提起你老姨家。
说你老姨……呜呜……”
陈青枫看到自家一向干脆的老妈啥都没说呢,就哭成泪人。
傻眼了,急的转圈圈。
“妈,到底咋了,你说啊?是不是老魏家又欺负我老姨了?”
赵香梅说不下去了,就直点头,哽咽着。
陈青怡赶忙说,“妈,快别哭,我和三哥今天就去我老姨家,亲自去看看。
你把咱家那只老母鸡抓上。
再拿只兔子,还有家里的红糖也拿上。
再给点钱。”
陈青怡拿手绢给抹眼泪儿,支使陈青枫立马去抓鸡,杀兔子。
听见哭声的陈青松和陈青柏赶忙从院子里进屋,一听这么回事。
陈青柏眼神一凝:“我和大哥也跟着去!
现在就去!”
“二哥,你和大哥就别去了,咱这离马鹿窑子大队那么远,走到那儿都快晌午了。
不等弄明白呢,天都黑了。
就我和三哥去。
我俩上大队借自行车,还能快点。”
听她这么说,陈青柏也点了点头,“小怡说的对,那你和老三去吧。
路上小心点。
有什么事儿别逞能,先回家,知道吗?”
陈青怡点头,心里却琢磨着书里写的。
她老姨叫赵香菊,人如其名,人淡如菊,什么都不争。
乖乖巧巧的一直很听话。
直到遇到老姨父魏建良。
简直天雷勾地火,两人一见钟情,非君不嫁,非卿不娶。
可赵老头说啥都不同意。
磨破了嘴皮子,该讲的道理都讲了,老姨执意嫁给空有脸蛋,干活虾能(完蛋)。
像个二流子的老姨夫。
赵老头不同意也情有可原。
魏建良长得是没得挑,不说貌比潘安,颜比宋玉吧。
但绝对的清隽俊秀,唇红齿白。
特别是那双桃花眼,那叫一个勾人。
关键人还嘴甜。
会哄人。
把才十七岁的赵香菊哄得一愣一愣的。
不管赵香菊说啥,他都会用星星眼鼓励她,用温暖的话语安慰她。
试问就这样的男人谁看了不迷糊?
赵香菊迷糊的偷户口本直接跟人领证了。
可偏偏魏建良他不爱下地干活,没事儿就爱去城里溜达,就想当工人。
要不就去拿点东西卖。
说白了,就是不想出力,想挣巧钱。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能上一百天工都是顶天了,还就挣四工分。
赶不上一个好老娘们。
自己都养活不了,这样的人能养活老婆孩子吗?
偏偏他那个妈还是马鹿窑子大队一等一的泼妇,一等一的不讲理。
一等一的会磋磨人。
一等一的看不上这个小儿子。
就这情况,任何一个当爹的,都不会把闺女往火坑里推。
听说领了证,赵老头差点没厥过去。
放下话,他就当没这个闺女。
永远不准回家来,回来就把腿打折,还要求赵香梅这些兄弟姐妹也不准联系。
在家更是提都不准提。
说个菊字,老头都能气的脸红脖子粗。
就那么好看的菊花,赵老太都不敢种。
没有娘家,没有嫁妆,没有婚礼,婆家也没出彩礼,谁能不看轻?
结婚第二天就被撵了出来,只给两口子分了家。
老婆婆还满大队说赵香菊不值钱,倒贴货。
结婚后,老姨夫比以前勤快了些,能上大半年工了,可还是爱往外跑。
倒是不胡扯,回家时对老婆孩子也好。
可男人总不在家,工分少。
日子可想而知。
这些年几个兄弟姐妹都是背着人,偷偷的接济。
陈青怡就跟着去过一次送东西。
借到了自行车,陈青枫骑得疯快,后座的陈青怡脸都皱成一团,太颠簸了。
屁股都麻了,过个一个小土坑时,被颠的差点飞出去。
卧槽!
还是陈青枫手快,一手握把,一手给她薅住。
“没事儿吧你把住了。”
陈青枫也吓够呛,没有雪,摔一下可挺疼的。
“你把筐给我,我挂车把上,你两手搂着点我的腰。”
陈青怡小心挪腾一下屁股,脸扭曲了一下:“三哥,等到公社,咱先去二百货看看吧。
万一今天恰巧有自行车呢?
买了咱俩一人骑一个。
我再坐后座,我怕小命不保。”
她现在长个子,本来就瘦,屁股上没二两肉,膈得老疼。
“行,反正也不咋耽误,实在没有,咱去老叔单位,骑他的。”
陈青怡呵呵笑,“老叔看见咱俩能吓的心从嗓子眼蹦出来。”
“哈哈”陈青枫脑海里幻想了下。
给自己逗的不行,嘴咧到耳后根,“老叔年前杀猪是不敢回家了。”
到了二百货一问没有,两人直奔林场。
看见他俩陈长海的脸都是绿的。
想起脸差点被媳妇挠成土豆丝不说,还要被丈母娘埋汰。
被老丈人敲打。
被同事讲究,当面说怪话。
脸拉的和鞋拔子一样,语气淡淡,“干啥?”
哦莫,哦莫,这态度陈青怡可就有话说了,双手叉腰,小嘴儿一撇。
“老叔,奶让我们来问你,房子买了,你啥时候来接她到你家享福?
啥时候带她去国营饭店?
我老婶儿那么孝顺,心疼我奶心疼的都哭了。
咋一点行动都没有?
老太太就那点养老钱,都拿给你买房了,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那你让我奶多寒心!
从小到大,我奶可是最疼你的。”
陈长海房子买了,根本就没跟家里人说,还是有人听公社人讲的。
上老陈家学的。
公社不大,离大猪圈大队又不远,有点消息慢慢都能传过来。
她这样说,陈长海脸又青又白,倒是没怀疑说的假话骗他。
因为老太太借他钱这事儿,家里人都不知道。
但他认为是有人撺掇赵老太。
眼神就有些不善。
看他这样,陈青怡气沉丹田,就要大声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