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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他跟宋卉商量的是明年过年,那时候应该能在县城买一套小两居室。
    周越钧音色暗哑,泛着特有的寒:“明年还干吗?”
    沉眸敛目时,晦暝难辨。
    贺远当即应声:“干啊,为什么不干?”
    可对上周越钧清凌凌的乌沉黑眸,贺远又寻思过来了。
    “钧哥,你有什么就说,用不着这么见外,倒叫我不踏实。”
    周越钧动筷,又给虞灯夹了块卤得软烂的肘子,这才沉声启唇。
    “之前做生意我们就说过,赚了钱攒点本金,就安稳些。”
    “你想开个服装店吗?”
    “服装店?”
    贺远不是反对,只是他什么都没想过,周越钧一下这样问,他还挺怔的,脑子里没东西。
    反应过来后,才开始皱眉,深思熟虑。
    自己跑市场赚得多,但没执照,风声鹤唳躲躲藏藏,总归不踏实。
    开服装店,需要办证租房,肯定也不比他们现在每天出去跑挣钱多,但正规。
    周越钧侧身,背靠椅背,手搭在虞灯身后,眸子深邃凝肃,泛着冰刃的利,很像一位有决断、手腕狠的枭雄。
    “你要还想走货的话,以后进货是我俩去,但卖货得你一个人了。”
    不等贺远问出疑惑,周越钧又细说了另一套方案。
    “西城街那边临街的商铺我打听过了,租金在一百四一百五左右。”
    “那里靠近公安局,治安管理很好,一个人管都没问题。”
    贺远再次讶然,瞳孔猛缩,可又憋不住惊喜。
    “西城街?那地方可繁华,人流量也多,难怪租金这么贵。”
    就贺远那反应,是动了心的。
    更何况,坐在贺远身旁的宋卉在桌子底下拽了下他的衣服,小幅度点头。
    她也不图贺远挣多大的钱,踏实安稳点更好。
    到底是结了婚的人,贺远也有考虑:“好,那就开,开一家服装店!”
    “不过钧哥,你刚才说不卖货了,你准备干啥?”
    周越钧总能以最冷清的口吻,抛出石头,激出千层浪花。
    “我去收垃圾。”
    “咳咳咳……”
    虞灯刚才嚼得慢,正准备吞咽进肚子里,蓦然听闻,瞬间就被呛得憋红了脸。
    虞灯张口一通咳嗽,但还是感觉过不了气,刚从喉咙口滑下去的食物卡着,让他窒息。
    雪白的皮肤涨红得绯情靡丽,眸底却滋生了湿漉晶莹,水淋淋的,可怜。
    骨节分明的手贴在起伏不定的胸口,帮虞灯拍抚着顺气。
    虞灯的震撼溢于言表,眨着乌溜溜的圆杏水眸,望人时,那么纯情发懵。
    这怎么跟他想象的男主不一样?
    男主,不应该是在商界叱咤风云、天凉王破的吗?
    怎么他的男主,开始捡垃圾了?
    粗糙的指腹蹭了一下虞灯嘴角余污,还剐到了点红润唇肉。
    软的。
    面对三人一言难尽的表情,周越钧浓黑如墨的瞳孔却粘在虞灯唇上,心绪不静。
    “不是捡垃圾,是收。”
    “现在出了城市新规,社区垃圾不能堆放,每天都得及时处理,运送到专门的垃圾处理厂去。”
    “我准备长租一辆旧点的车,跟社区合作,帮他们处理垃圾。”
    “不是我自己干,我雇人。”
    虞灯那么爱干净,他要是去搬一天垃圾,虞灯十天半个月都不一定让他碰。
    他也不敢碰,毕竟老婆浑身跟藏了香包一样,他用脏兮兮的手去摸,不是玷污是什么?
    他只是觉得,收垃圾应该能赚钱,想多一条挣钱的路子。
    周越钧更多的心思,是琢磨着开一家物流公司。
    现在做生意的人多,但进货是麻烦事,他要是能开几条路线,帮人进货,能挣不少。
    虞灯都想象到周越钧每天去刨垃圾的模样了,穿着破衣裳,拿着铁夹钳,灰头土脸的,不说他收垃圾,还以为是乞丐呢。
    贺远还不是一样,以为周越钧要去捡垃圾。
    他觉得捡垃圾还不如走货卖货呢,至少干净体面,给他吓得。
    饭局结束,周越钧出门送走了两人。
    虞灯吃饱了就不想动,瘫倒在沙发上,柔软得跟一团棉花似的,手贴在鼓起的小肚子上,双眸放空,懒倦得惬意。
    客厅萦绕着酒气,还有调味重的食物的味道,周越钧把客厅阳台的窗打开了,散散味儿。
    怕寒风吹进屋内,冻着虞灯,还掀了羊绒毯给人搭上。
    周越钧垂眸,冷冽驱散,漫不经心瞥了一眼虞灯稍显弧度的小腹,心思逐渐旖旎,都有些偏扭曲了。
    虞灯的腰纤细孱弱,还很柔荑,跟柳条一样,能叫人轻而易就禁锢。
    盘踞青筋的胳膊一勒,雪白的肚皮就会印出粉痕,细腻白嫩的软肉,对比着粗糙紧致的肌肉线条。
    不论是肉感,还是肤色,都带给人极大的视觉冲击。
    第128章 不叫你吃苦
    修长遒劲的指腹轻碾,对娇贵的皮肤而言,都是折磨。
    顾及着虞灯才吃饱,周越钧没太肆无忌惮,只是,他自己反倒被克制摧残疯了。
    理智与原始的本能撞击搏斗,周越钧险些崩溃。
    火全聚在体内,消不出去。
    “不、不来了……”
    虞灯抵抗得诺诺,浅啜时,身体还往前拱了一下,想要从恐怖的樊笼里逃出去。
    周越钧铁臂一捞,虞灯只能算是蛄蛹,逃不掉。
    “再乱动就惩罚你了?”
    凶戾的警告过后,虞灯只觉耳廓一酥。
    虞灯学乖了,不乱动,软塌塌蜷着,后背抵着周越钧闷热坚硬的胸膛,清浅着呼吸平复余韵。
    指腹间的力道收拢,粗粝指纹带着恶意的剐弄粉颈上的小喉结,激起虞灯瑟缩。
    “好热……”
    小男生闷闷抱怨,那点软声嘟囔出来的难受,反而含着浓烈的情靡。
    羊毛毯很大,能将两人都围起来,可明明不算厚的毯子,却叫虞灯渗了一身的汗。
    周越钧也流汗了,身体很烫,但却没太多粘腻感。
    “刚才不还咕噜着喊冷吗,衣服刚给你套好怎么就热了?”
    “我算是看出来了,每次弄你都不舒服,夏天嫌热,冬天嫌冷,总有你嫌的地方。”
    “小资本家作派,难伺候!”
    周越钧不凶,也没嫌虞灯矫情,只是想捉弄人。
    虞灯轻咛了下,撇嘴吐字温吞。
    “我就是要热的时候开空调,冷了开地暖,你这么嫌我,还不是你不能给我铺地暖!”
    小反派刁蛮坏了,记恨着刚才被周越钧欺压的事,心眼小,想从别的地方压榨回来。
    周越钧又许诺:“明年,明年肯定换能装地暖的房子,还买车。”
    他说的话都记着呢,不会空口白话的,所以才想多寻思几个挣钱的渠道。
    别看周越钧像个粗犷糙汉,面庞三分凶七分冷,但他可会哄人了,对虞灯耐心又妥帖。
    虞灯被吻了好久的后颈,肩头,耳后。
    周越钧似乎总能找到虞灯的酥麻处,然后故意刁难,给虞灯亲得哼哼唧唧的。
    满室涩气不散。
    周越钧嗓音沙哑,却又性感染欲:“明天晚上少吃一点,我要多吃。”
    他还挺馋,都快把虞灯吃干净了,还要吃。
    不过,比起以往,周越钧今晚确实忍耐了,可以说是完全以取悦伺候虞灯为主。
    把小反派服侍得全身骨头都又软又痒,心口都有什么东西在挠着。
    *
    年三十,一清早天刚蒙蒙亮,就有人在放鞭炮了。
    虞灯被吵得不行,懒觉都没睡好,捂着耳朵翻来覆去,身体都快成陀螺了。
    连带着周越钧进来给他换暖水袋时,摸了他一把屁股,他都想迁怒人,发坏脾气,对周越钧连打带踹。
    “你去把那些放鞭炮的都抓起来!”
    “不对,是你拿鞭炮炸他们。”
    气死了。
    虞灯蒙着被子,只听见一道朦胧的低笑。
    最后,虞灯被子一掀,烦躁地“嗷嗷”叫,气鼓鼓朝半空蹬腿,龇牙咧嘴,无能狂怒。
    刚醒,眼缝儿粘得紧,只能虚虚睁开,余光却瞄到一点红。
    床头柜上,正放着一个红包。
    肯定是周越钧给的压岁钱。
    虞灯等不及拆封,腾出来慢慢数。
    199。
    大早上有钱拿,虞灯其实也没那么气了,把钱塞到存钱罐里,就冲门外嚷嚷。
    “周越钧,过年好!”
    周越钧做了大扫除,屋子都被他擦得新了不少。
    虞灯早饭吃了小半碗糍粑,又喝了热牛奶,屁股就坐不住了。
    他没换睡衣,只胡乱套了厚衣服和围巾,就蹦哒哒要跑:“我出去放炮仗了,我去炸他们。”
    虞灯还不敢放长鞭炮,湳枫烟花也得等晚上放才好看,就装了点炮竹,在小区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