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过去之前，他好像听见那个人说霍秦野的名字。
    他的目标是霍秦野？
    “操！谁！滚出来！”陆灼大喊道。
    “陆少爷，省点力气吧。”声音从扩音器里传来，“好好配合我们，我们会让你少受点苦的。”
    第140章 毁掉一切
    陆灼能想到最近和他不对付的人也就林慕媛。
    总不能真是她绑架自己吧。
    一个最大私立医院的院长，还是他亲妈，虽然看起来挺讨厌自己的。
    但不至于整这一出吧。
    可陆灼脑袋里想的第一个就是她。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陆灼没好气问道。
    “陆少你不听话，自然要接受惩罚。”
    “听什么话？啊？我他妈听谁的话！”
    显示屏突然亮起刺眼的蓝光，陆灼下意识眯起眼睛。
    雪花噪点逐渐凝聚成清晰的画面——
    陆灼的瞳孔骤然收缩。
    显示屏亮起，画面中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被牵着走向储物间。
    小霍秦野穿着单薄的白色实验服，脚踝上的电子监测环闪着微弱的蓝光。
    “妈妈。”小霍秦野仰起脸，大眼睛里盛满不安。
    林慕媛蹲下身，温柔地整理他的衣领：“秦野要乖。你是顶级alpha，抗压能力需要从小培养，妈妈是为了你能更坚强。”
    她的声音轻柔得像在讲睡前故事，“第九次封闭测试，开始记录。”
    储物间的门无声关闭。
    最后一缕光线消失的瞬间，摄像机夜视模式下的画面转为惨绿色。
    小霍秦野像只受惊的小兽，整个人贴在门上。
    “妈妈，我害怕.....”稚嫩的嗓音在黑暗中发抖。
    小手拍打金属门的声音像钝器敲在陆灼心上。
    监控室里，林慕媛专注地盯着数据波动曲线，要掌控一个alpha，就要先给他制造恐惧。
    有害怕的东西，才能听话。
    “妈妈......”
    “妈妈！”
    一声比一声微弱的呼唤在密闭空间回荡。
    陆灼剧烈挣扎起来，束缚带勒进手腕渗出血丝：“关掉！我他妈叫你关掉！”
    陆灼五六岁的时候，他在做什么。
    他在家咬着宴语做的草莓蛋糕，被朋友们逗得咯咯直笑。
    而此刻显示屏里，小霍秦野的声音已经弱不可闻：“妈妈......放我出去......”
    每一声妈妈都像是砸在了陆灼的心上。
    孩子带着鼻音的哀求混着啜泣。
    “第三十五次封闭测试，开始记录。”
    “第六十九次封闭测试，开始记录。”
    “……”
    小霍秦野从一开始的哭泣喊妈妈，到后来的蜷缩在角落。
    视频里的霍秦野已经不哭了。
    但现在视频外的陆灼哭了。
    监控画面跳转到医疗室的场景。
    三个戴着防护面罩的白大褂像对待实验品般按住年幼的霍秦野。
    孩子瘦小的身体在手术床上剧烈挣扎，束缚带勒进他苍白的肌肤，在手腕处磨出刺目的红痕。
    “按住他的头！”
    “腺体暴露完成。”
    冰冷的医疗术语在房间里回荡。
    一根足有十厘米长的金属针管缓缓刺入后颈稚嫩的腺体，针尖在无影灯下泛着寒光。
    “啊——！！！”
    陆灼的世界在那一瞬间分崩离析。
    “林慕媛！你这个疯子！！”
    陆灼剧烈挣扎起来，金属椅脚在地面刮出刺耳的声响。
    他死死闭上眼睛，但那些声音依然无孔不入——医疗器械的碰撞声、孩子压抑的啜泣、女人温柔的哄骗......
    他不要看，不要听。
    救命啊！
    医院的实验室走廊。
    霍秦野踏在消过毒的白色地板上，这是他最熟悉的地方，曾经无数次被带来“检查”的地方。
    霍秦野推开门，他听见监控视频里传来陆灼撕心裂肺的喊声。
    林慕媛优雅地捧着红茶，屏幕上陆灼痛苦扭曲的脸被投射在她金丝眼镜的镜片上。
    “秦野，你回来了。”林慕媛缓缓转头，红唇勾起熟悉的弧度。
    “一起来看吗？还没到最精彩的地方，他都受不了了。”
    霍秦野的信息素猛然压了过去，但这一次，林慕媛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她的腺体上戴了信息素阻隔器，根据顶级alpha信息素不断改良的。
    如今已经能很好的阻隔顶级alpha的信息素了。
    她站了起来：“秦野，我给他看了，我倒要看看，他怎么永远在你身边，他能这么不要脸吗？”
    霍秦野看着林慕媛，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让她这么恨自己亲生儿子。
    “放了他。”
    林慕媛的指甲在金属桌面上敲出规律的声响，每一声都像倒计时的秒针。
    “我的要求，你很清楚。”她微微偏头，目光扫过隔离室里那张特制的束缚床。
    霍秦野站在原地没动，实验室的冷光将他的眼神衬得愈发森寒。
    “我一直在想……”林慕媛突然轻笑出声，“以你的智商，应该早就发现了吧？你根本不是我亲生的。”
    “你从小就聪明，会写举报信，会打儿童保护热线，可惜啊，你后来终于明白，在绝对权力面前，小孩子的把戏有多可笑。
    你以为长大了，就能改变什么？秦野，你是我的，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毁掉一切，大不了谁都不要好过。”
    霍秦野缓缓将手机举到耳边，屏幕显示正在通话中。
    “爸，你都听见了？”
    林慕媛的笑容第一次出现裂痕。
    她瞳孔微缩，却在转瞬间恢复从容：“哼……他知道又能怎么样，我不在乎。”
    突然，监控屏幕里传来爆炸声！
    陆灼所在房间的门被特警踹开，防暴盾牌折射出刺目的冷光。
    “你！怎么可能！”林慕媛猛地转头，保养得宜的脸上终于浮现狰狞，“他的手机早就被收走了！”
    “霍秦野！”林慕媛扬手就要扇下耳光。
    霍秦野稳稳钳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能听见骨骼的脆响。
    “知道吗？”霍秦野道，“您就像那些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标本，外表光鲜完整，内里早就腐烂发臭。”
    “我在想陆灼大概也是顶级alpha的孩子，你因为受不了顶级alpha信息素的诱惑，所以把这一切怪罪在陆灼身上。”
    “闭嘴！”林慕媛眼眸赤红，“才不是！”
    “不是，那你为什么这么在意顶级alpha对omega信息素的影响。”霍秦野盯着她，幽幽道，“可惜，你研究这么久没有用。”
    实验室的灯光突然剧烈闪烁。
    霍秦野缓缓抬眼，眼眸中早就没了往日的温柔全是阴冷。
    空气中响起细微的爆裂声。
    “咔啦！”
    林慕媛颈间的特制阻隔器突然裂开一道细缝。
    她精心盘起的发髻被无形的压力震散，几缕灰白的发丝黏在突然冒出冷汗的额头上。
    “你......”
    她的膝盖重重砸在地面……
    第141章 不要关心我
    “您看，现在这样您有研究出什么吗？”
    林慕媛赤红的眼睛瞪得极大，眼球上爬满血丝。
    她张着嘴却发不出完整音节，只能从喉咙里挤出破碎的气音：“霍……秦……野……”
    那些曾被她用来记录实验数据的修长手指，此刻正痉挛地抓着地面，指甲劈裂渗出鲜血也浑然不觉。
    “我是你妈妈。”
    下一秒，林慕媛突然剧烈抽搐，一口鲜血从嘴角溢出，倒在了地上。
    霍秦野走到电脑前看着视频里陆灼已经被人带走。
    这时，联盟警员赶到，霍秦野也关上了电脑。
    “霍首席！”全副武装的联盟警员破门而入。
    “带走调查吧。”
    联盟医院。
    陆灼躺在病床上昏迷着。
    霍秦野看了一下检查单子了，除了手腕上的伤，没有外伤了。
    他伸手轻轻拨开陆灼额前的碎发摸了摸他的脸。
    宴语和陆行赶过来的时候，只知道陆灼被绑架了，其他的还不清楚，林慕媛的事情还在秘密调查。
    宴语心疼得不行，陆灼最近一直往医院跑，不是这受伤就是那受伤。
    宴语心里七上八下的，好不容易养胖一点，这又受伤了。
    “你说你找的都是什么保镖跟着，每次出事一点用都没有。”宴语忍不住朝着陆行抱怨。
    陆行也憋屈：“全部开了，都是一群废物，都是吃干饭的。”
    “算了。”宴语开口，“还是让他外公派点人过来吧，指望你，儿子不知道要受多少伤了。”
    陆行被老婆说的一句话也不吭声了。
    “秦野，你去休息吧，这边有我来就好了。”
    霍秦野点头：“好，晚点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