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哪个朋友？”
    第121章 洗标记
    “大学同学。”霍秦野笑着说，“你呢，吃了吗？”
    “没呢，等会去吃了，你忙吧。”
    陆灼挂了电话。
    他盯着手机看了一会。
    霍秦野的大学同学，也是医学生吧。
    朋友。
    霍秦野说的是朋友，比同学的关系更好一点。
    霍秦野的大学同学他都不认识，不过，他知道霍秦野大一的时候是住校的。
    难不成是和他同宿舍的？
    一起吃饭一起睡觉？
    陆灼不自觉地想歪了。
    他把手机揣兜里，他深吸一口气。
    “霍秦野有朋友是很正常，你乱想什么呢，怎么只准你自己有朋友，他不能有？”陆灼对自己哼唧。
    对，很正常。
    也不知道李曲信那小子有没有把事情处理结束。
    车内的空气凝滞而安静，只有引擎低沉的嗡鸣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李曲信握方向盘的指节微微发白，目光紧锁在前方的红灯上。
    “对不起。”李曲信道，“让你受委屈了。”
    他从来不和人道歉的，更不用说只是睡了一个omega。
    徐洛言是自己第一个标记的omega，他因为自己这个标记被别人侮辱，这是，他不能忍受的。
    做为一个alpha，李曲信潜意识里觉得徐洛言是自己的人了。
    徐洛言望着窗外流动的霓虹，玻璃上倒映出自己疲惫的眉眼：“过了红绿灯把我放下就行。”
    “我会补偿你。”
    “不用了。”徐洛言轻轻摇头，“你情我愿的事情。”
    那些日子积压的论文、家事、流言、感情、都在那个迷乱的夜晚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他余光瞥见扶手箱里的烟盒，徐洛言手指顿了顿：“介意吗？”
    “不介意。”
    “咔哒”一声，火苗窜起，照亮他精致的侧脸。
    徐洛言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雾，整个人陷进座椅里。
    尼古丁让他整个人都松弛下来。
    李曲信很意外徐洛言会抽烟。
    等晚上，李曲信带徐洛言来到了腺体专科医院。
    消毒水的气味刺得人鼻腔发疼。
    走廊长椅上，几个刚洗完标记的omega虚弱地蜷缩着，后颈的纱布渗出刺目的血色，苍白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我托关系找了最好的腺体专家。”李曲信声音发紧，“安排了vip病房，不会有人打扰。”
    徐洛言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嘴角甚至扬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
    那笑容礼貌而疏离。
    李曲信胸口发闷，他宁愿徐洛言像其他人一样，他大哭大闹、索要赔偿、甚至逼他负责。
    可眼前的人安安静静得像一潭死水。
    护士拿着病历本走来：“徐先生，请跟我去做术前检查。”
    徐洛言起身时，李曲信突然注意到他后颈的阻隔贴边缘已经微微翘起，露出一点结痂的咬痕。
    那是他留下的印记，此刻在冷白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李曲信攥住他的手腕，触到那片肌肤的瞬间，想起那天晚上他们两个人的缠绵。
    徐洛言抬眼。
    “不洗了。”李曲信将徐洛言拽着。
    “怎么了？”
    “太伤身体了，反正是临时标记，自己也会消失，在消失之前我会对你负责的。”
    “我不需要你对我负责。”徐洛言抽回自己的手，“都是成年人。”
    李曲信掏出一张卡。
    徐洛言盯着卡看了一眼：“你卡真多。”
    “也没有，正好带了，这卡里有两百万，你先用。”
    徐洛言接过卡：“好。”
    见他收了卡，李曲信松了一口气：“那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钱我已经收了，我们两个的事情就到这了，两清。”
    徐洛言朝着医院外走去。
    李曲信追了上去：“等等。”
    “还有事？”
    “在标记消失前，我会照顾你的。”
    李曲信也不明白自己会这么说，但看着徐洛言的背影忍不住就追了上去。
    转眼到了星期五晚上。
    陆灼看着齐耀发过来的照片，他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屏幕，将那个陌生男人的笑脸放大。
    对方小麦色的肌肤在灯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笑起来是那种让人不自觉想亲近的长相，长得很好看。
    这一周，霍秦野都是和他这个朋友一起在外面吃晚饭。
    他原本以为到了周五，霍秦野出了研究院会来他学校这边来找他。
    看来人家根本就没这个意思。
    霍秦野不是那种话多的人，但看着齐耀发来的照片，两个人聊的很开心。
    不是那种淡淡的笑。
    是很放松的笑。
    晚上九点半的时候，霍秦野很准时的打视频过来。
    陆灼看着他心情不错，但这个心情好不是因为自己，他有点不爽。
    “怎么了，一脸不高兴，谁惹我们陆少生气了。”
    “没什么，就是有点无聊而已。”陆灼目光看向自己的脚拇指头。
    这些天，李曲信跟着徐洛言屁股后面忙前忙后。
    沈子晋一放假去找黎辰。
    温欲和顾凛一直是两个人。
    只有他，一个人。
    他本来也想回去的，但还是想看看霍秦野会不会来找他。
    “我明天还有点事，不然我今天就去找你了。”霍秦野笑着说。
    “谁要你来找我了，你不陪你朋友了。”
    “他明天也要回学校了。”
    “噢，你和他关系很好啊。”陆灼装作不在意地问。
    “嗯，还不错吧。”霍秦野盯着视频里的陆灼，“你怎么瘦了，有没有好好吃饭。”
    陆灼懒洋洋地靠在床上：“没胃口。”
    他声音拖得长长的，“还总头晕。”
    说着装模作样地揉了揉太阳穴。
    “头晕？具体什么症状？四肢无力？”
    “嗯。”陆灼把手臂往床上一摊，像只没骨头的猫，“手啊，腿啊，都软绵绵的。”
    霍秦野关心：“去医院检查了吗？”
    “这点小事……”陆灼摆摆手，却在暗中观察霍秦野的表情变化。
    陆灼看到霍秦野担心的样子。
    心里忍不住暗爽，语气却更加虚弱。
    “我睡一觉就好了……今天先这样吧，明天你也别来了，我没精神招待你。”
    不等霍秦野回应，他就挂断了电话。
    手机“啪”扔在床上。
    陆灼对着黑掉的屏幕撇嘴：“看你明天来不来，不来的话，哼，翻脸。”
    第122章 你拒绝我
    陆灼也没那么傻，他要自己看起来真的很虚弱。
    他从床上爬了起来，准备通宵打游戏。
    等明天霍秦野火急火燎赶过来，他睡大觉让霍秦野给他端茶递水。
    哼！
    凌晨十二点，电子锁发出轻微的“滴滴”声。
    霍秦野知道陆灼不舒服，他是不能等到明天过来的。
    等他进门的时候，陆灼正盘腿窝在沙发里，沙发上堆着不少零食，薯片，牛肉干……
    茶几上是放着矿泉水和饮料，看这架势是要玩一个晚上。
    “左边！左边！”陆灼对着屏幕大喊，手指在手柄上按得飞快，整个人随着游戏角色左右晃动。
    激烈的游戏音效充斥着整个客厅。
    陆灼精神抖擞的模样，和视频里那个“虚弱”的病人判若两人。
    霍秦野松了一口气，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笑。
    他把门关了起来。
    “咔嗒”一声轻响，在嘈杂的游戏音效中几乎微不可察，却让陆灼的手指突然顿住。
    他下意识回头，嘴里叼着的薯片“啪嗒”掉在睡裤上。
    霍秦野站在门口刚换好和他同款的拖鞋。
    “这么晚不睡，身体能好吗？”
    陆灼眼睛亮了起来：“霍秦野！”
    “咳咳，你……你怎么来。”
    霍秦野走了过来了修长的手指一把抽走陆灼手中的游戏手柄：“男朋友不舒服，我怎么睡得着。”
    陆灼心里美滋滋的。
    脑袋飞快地转着准备狡辩一下。
    霍秦野低头吻了一下他，霍秦野的唇带着夜风的凉意，却让陆灼燥热的不行。
    “我就是太难受，睡不着才出来打游戏的！”陆灼眨巴眼。
    “噢~”霍秦野道，“手脚软绵绵的，按键声音到是挺大的。”
    “哪有。”陆灼不承认，“我刚刚玩，你就来了，你可别以为我玩了好久了。”
    霍秦野手中的游戏手柄还温热着呢。
    陆灼干脆身子一歪倒在了沙发上：“你这大半夜的来，吓我一大跳，我整个人更不舒服了，霍秦野，我可给你害惨了。”
    霍秦野的目光落在陆灼身上，无袖睡衣露出白皙的手臂，宽大的裤衩下两条修长的腿随意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