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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后来恶眼就来乞头了。中间又是天神垂泪降雨,又是官员阻挠,但凡此种种都被邪恶的坏人破解,最终来到王的身前。他请求:【王慈愍普施一切。我今远来。只乞王头愿垂慈愍
    。欢喜布施。】
    月光周围的官员当然是“哎呀大王不可以”“补药哇”
    但他本人当然是不听不听,恶眼轻轻一要,月光就给了--
    死掉了。
    故事到这里其实还没有结束,因为讲故事的人是释迦摩尼。他说:月光就是我的前生。
    结愿重,今生受苦,来生幸福
    有的话不在于它的内容,而在于说出来的是谁。释迦摩尼背书,格局又高一层。
    李商隐写过一首《提僧壁》:
    舍生求道有前踪,乞脑剜身结愿重……若信贝多真实语,三生同听一楼钟。
    (其中乞脑就是用的月光天子的典故)
    翻译一下:舍身修行,参悟佛法,此事有迹可循。其中法理高深广妙。如果我能参透佛经真言,那么过去未来、当今三世,便能一同觉悟。
    浮舟的精神状态没有佛学经典里圆融,更多的取的还是【若信】。
    那是信了还是没信呢?还在挣扎和迷茫吗?佛经里所有的苦难都有尽头,她的也会有吗?何当百亿莲花上,一一莲花见佛身?还在挣扎吗?
    有关三生、乞脑与了悟。
    各种意义上都很锈湖所以我闻着味就写了。极致的物哀相配主题。
    回到咒术回战,其实原作里释迦摩尼指代的角色应该是小五
    浮舟之所以用这个说法,一方面是因为她以后或许有机会三生同听一楼钟,另一方面是讥讽。
    弱势的人阴阳怪气也只能很委婉得来,像宿傩根本就没听懂浮舟这是在说他凑。
    【最京都】
    最后首尾呼应回到标题。
    原诗的意思是风寒露重,诗人望月愁苦。
    这里牵强附会,是在宿傩视角,他看见浮舟乘香风金蝶而走,金蝶又落下一地金桂。所以就幻想或许浮舟是跑月亮上去了。
    就算看见了尸体,也不太想她死掉嘛。心里眼巴巴的希冀下一次相逢
    他蛮喜欢她的,也时常容忍。但宿傩这样的人的喜欢,在浮舟看来与折磨大同小异。
    他和里梅固然是良友佳话,但那建立在里梅100%追随的基础上。说到爱情那就不是一回事了,总有相左的时候,总会有矛盾,而宿傩如何应对矛盾?
    哦,他不擅长这个,擅长杀杀杀杀杀。而浮舟弱小畸零,可能会让他想到忌子时的自己,但对方一直以来都是人类的活法。
    他注意她,被她吸引,被激怒,想要欺负她,最后还是一次又一次的看她,也都有迹可循啦。
    好扭曲的爱情啊,天天把小狗小猫老鼠挂在嘴上,以后也要做浮舟的小狗喔?
    下次是牙齿,很短。[玫瑰]
    第58章
    浮舟那里的日子诚如乌鸦先生的允诺,畅快了起来。
    有吃有喝没目标,她还又去参观了一圈炼金工坊。
    但这里没有一个人,她不可避免地感到孤独,甚至畸形地怀想起平安时代的生活来。
    首先是两个干活麻利的侍女,听她们叽叽喳喳总是有趣;其次是荻花,她的嘴巴偶尔是挺不饶人,但不幸领略过风刀霜剑般的压迫,浮舟觉得荻花人不错。
    只有一人的生活,相较于宿傩身边还是无聊了些。
    浮舟忍不住开始想,宿傩是如何熬过孤独。
    可以知晓的是,他在死后,在他永恒的灵魂里面,给自己搭建了一段旅途的记忆,而浮舟得以穿越其中。
    只是虚假的记忆竟然有时也好过古井不波的旅馆生活?
    这一发现让她震惊不已,也令她更加觉察自己的无助。有点实力的人做什么都会成功的,她就不一样了,容错率低得可怕。
    真是麻绳专挑细处断,浮舟连吃了两个三明治缓解心结。她打完嗝才发现失败了。
    还是愁人。
    实际上她也不愿意多愁善感,徒然显得矫情,再说情绪就像打球,如果没人接就只好不再乱丢。然而失落感与日俱增,阴沉沉的白天,皎洁的月夜,她起初还在电梯里上上下下,抵抗空气里的霉菌,到后来又闭门不出,只与沙发面面相对。
    唯一值得高兴的是,她之前能在宿傩的眼里看到错愕之外的眷恋。
    但要通过他的喜好来达成目的,则是另一种悲哀。
    浮舟从不说出来,保持良好心态的诀窍就是不想那些解决不来的障碍。无知与尊严的关系已然示现。
    在某个金灿灿的日子里,她打着哈欠往炼金工坊走,迎接又一次平安时代。
    浮舟脱去了忧愁与厌气,降生在这世上。
    她来到平安时代时,没掉进水缸,落在一对结实的臂弯中。
    宿傩的怀抱温暖,干燥,芬芳。
    作为一个就熟驾轻的婴儿,她不哭也不笑,淡然地打了个喷嚏,像种子等待发芽一样等待长大。
    她在宿傩的怀里蠕动了一天,次日已能下地走动。
    浮舟推开碍事的手臂,浮舟穿上里梅买的童衣,宿傩对她打招呼说:“久日未见。”
    浮舟充耳不闻,一副冷淡的样子。
    宿傩也有着值得赞许的耐心,他并不急躁:
    “现在也无须伪装成天真烂漫的模样了,但你该知道三岁的孩子不会这样老成。”
    浮舟心中反感他嗡嗡嗡讲个不停,没兴趣理:“你好吵哦。”
    宿傩从没被她这样说过,被浮舟嫌弃啰嗦也是新鲜的体验。
    他问道:“那你要去做什么?”
    以浮舟之世故,自然听出了他话里迁就的意思,于是伸出手:“想去街上走走呢,你带我去?”
    宿傩瞧她肉墩墩的小手,手指还未抽条,指节处有明显的粉色凹陷,指尖像白嫩的藕尖。
    他伸手接过她软乎乎的拳头:“…你以前可不爱出门。”
    她哪里会踩到他显而易见的试探,歪过头:“听不懂哦,我还是个小孩子。”
    虽说,也没认真伪装就是了。
    宿傩蹲下身,衣角摩擦地面的綷縩入了浮舟耳,她微笑,面容隐在他肩头。
    “真轻,今晚多吃点吧。想吃什么?”宽大的手掌抚摸过脊背,语气温和。
    浮舟哼哼唧唧:“都行,你能不能多拍几下。”被这样一弄,怪舒服哩。
    宿傩竟然也不厌其烦地照做,浮舟这时候本就轻易犯困,到最后竟然直打哈欠。
    她又赶紧制止了宿傩这双极有育儿潜质的手:“够了够了,我想去最热闹的街上逛一逛。”
    浮舟推搡间,小手碰到了他的喉结,皮肤下硬而滑,鼓出来一块,奇异感觉叫她没控制住,又多碰了两下。
    宿傩捉住她手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那是其主人在吞咽。
    现在那人低声感叹:“怎么又开始乱动了,从哪儿学的?”
    浮舟在他行动间被衣裳的熏香吞浸。她晃动手腕,挣脱不出来就放弃,说是误触。
    他又叹气:“唉,说话也是不过脑子。莫非你的也被摘了?”
    浮舟噘着嘴,严肃道:“您手还在我腰和屁股上呢。”
    她说完软肉就被掐了:“像这样反驳,你就没想过我要松手么。”
    浮舟小小的身体半靠在他身上,身下坐着结实的手臂。宿傩如果松手,她就会摔下去。
    但他毕竟没有这么做,只是刮了刮她鼻尖:“既然要做小孩,就装像些。”
    浮舟歪过头:“你也没把我当小孩。”
    宿傩而后仅用几个字就打消了她的忸怩作态。
    “我吃小孩。”
    浮舟老实了。
    他笑:“现在不吃了。”
    可虽然宿傩这么说,也剔除了猎奇的食谱,但浮舟还是一路都没搭理他。
    终于到了街上,浮舟搂着宿傩的脖子,听人群中因为撞见怪异人士偶然传出的惊呼。
    而她本人,托乌鸦先生的福,已经能看见外边的世界。虽说,每次只有三天时间。
    浮舟一股脑全用在了开头,她如今正贪婪地窥伺这个世界。
    总的来说,这里和想象里有较大的出入。毕竟是偏远的地界,乡土的风格还有路面的尘沙都讲述着困顿。
    和那天的最后看见的幽深苍翠的豪宅完全不同。
    可在她看见路过人以手搔头后花发间蹦出的虱子时,终于还是有些受不了,于是扭转到宿傩胸前:“我困了,回去好不好?”
    “怎么?”
    心里想着,这毕竟是好几百年前,如何的落魄也都可以想见,只不过道理归道理,既然亲身看到了,游玩的兴致也很难不消解。
    浮舟摇摇头,不讲自己的幻灭,只说:“困了嘛,大人抱我睡一会。可别…别把我摔了哟。”
    “真是……”分明前嫌与疑惑历历可见,宿傩未主动挑破,而浮舟竟然就真像个失忆者般尽数忘却。